她也不想打车,不知道哪根筋又拧上来——如果被她爸妈知道,估计又要说她性子另类,都疼得要死了还瞎逞什么能,不知道叫人来接。
反正他们那么忙,也不会知道。
她死在外面他们也不会第一个发现。
今天白天是晴天,夜里天空挂着细细密密的星星,叶蓁靠着数星星分散小腹锥子似的生理疼痛。
身边有几个附中学生骑着自行车路过,说说笑笑地比谁骑得更快。
其中一个男生歪歪扭扭创过路障的时候打了个歪,连蹦了几声“卧槽”出来,用脚底急刹车。
惹得其他人哈哈笑。
叶蓁也想笑,但扯了扯嘴角,反而牵痛了某根叛逆的疼痛神经。
走了段路,她看着他们消失在红绿灯路口,轻舒一口气,忍不住蹲下来缓了一会儿。
夜晚总是格外容易脆弱,叶蓁觉得她的eo时间可能要到了。
陈清濯每天晚上回家都要路过这条街。
今晚经过时,看见的就是一个小小的圆不溜秋的物体蜷缩在街道中央偏左一点,走近了才发现是个人。
再近一点,他认出了叶蓁。
他没什么表情的收回视线,从她身边路过。
走了几步,隐隐听见她带着呜咽的呼吸声,极轻,低低的。
“……”大晚上的,没人接她吗?
他烦躁的皱眉,停下几秒没动,折身回来。
“叶蓁。”
“陈清濯,你还有没有心?”
女孩将脸整个埋在膝盖里,好半天没动弹,等她缓慢抬头,陈清濯才看清她脸色有多苍白。
这段路的路灯很少,惨淡的月光之下她像个原地等着找替身的女鬼。
“蹲在这儿干什么?”他低垂着眸子问。
叶蓁眼睛里因为疼痛盛着汪汪的水,不知为何,看到他的一瞬间便如同坠进了一颗尖锐的星子般,搅碎了一片静谧,破碎的稀巴烂。
“陈清濯。”她气若游丝地喊他的名字。
是你啊。
陈清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眼神,与晚自习前的她相差太远,脆弱、可怜,他心头跟着毫无缘由地一瞬紧缩。
只听她小声说,“疼。”
她眼泪迅速地落下来。
陈清濯觉得她真是个麻烦。
怪不得光是从他妈嘴里听说都那么惹人不喜。
这条街上放学的人早就走光了。
燥热的街道,躲在树丛里的蛐蛐儿和知了叫声愈发清晰。
冷白的月色下,叶蓁苍白着脸趴在陈清濯肩膀上,眼泪仍然像断了线般往下掉,一颗一颗砸进他的后颈。
背上的女孩子身体软绵绵的,是陈清濯长这么大都没接触过的东西。
他手里提着她的书包,整个身体都僵硬的不自然,洁癖像虫子啃咬着他全身,皮肤隐隐泛起令他浑身发麻的烫意。
陈清濯心里第无数次产生想把她扔出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