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来的那个就可奇怪了,我说牛奶一定要查日期,早晚各一次,人说什么奶那也不能一天就过期吧。”
“啊……其实我也这么想的。”
两人咕叽咕叽地笑起来:
“其实也没错,可是有些就是早上过期有些晚上过期怎么办?”
“还有招的那个下午班的,干了两天就不干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咱们店的招牌是白色,属金。人说自个儿是木,金克木,不好。”
迟柏意在一旁默默地想,那金还生水,水又生木怎么说?
“这个真有道理吗?”
“不知道,不过下午确实事情多,想走也正常啦——哦对了,夜班人招到了你知道吗?”
“是吗?招到了?”
“前天招到的,不过是小夜兼职,就负责搬个货打扫下卫生什么的。昨天晚上我十二点多来换班的时候看到了,就比咱们小一点儿,长得贼好看,还有肌肉呢。就是性子好冷哦,不爱说话。”
迟柏意嚼着萝卜支起耳朵——
好看?不爱说话?肌肉?
“哦……不爱跟你说话吧……我看照片就一般啊,还没有你好……”
“你今晚不是也后夜嘛,你自己看去,还不信我,真是的。”
“不是,我怎么就不信你了?”
“你怎么就是信我了?”
俩人开始不高兴起来,声音也大了一点,迟柏意赶紧嚼嚼嚼,迅速把嘴里最后一口东西咽下去,站了起来:
“你好,垃圾丢哪儿?”
“桌子边。”红头发的店员说,“你别害怕,我们没吵架。”
蓝头发的店员跟着说:
“对,我们就是在争论。”
迟柏意点点头,轻车熟路地把碗扔进了门边的垃圾桶,又去洗了个手,出来的时候这俩人又已经开开心心地凑在了一起,在看对方的手指头。
看着看着,一个就把脑袋放在了另一个的肩膀上。
迟柏意当自己是块木头,眼不斜气不喘地往门外走,走到门口,那俩人异口同声道:
“欢迎下次再来!”
迟柏意垮下肩膀走了。
走在路上,她在想她们说的那个新人会不会是陈运。
站在电梯里,她在想陈运怎么就照片上一般般了,明明也很好看吧……
晚上下班跟着同事一起去餐厅的路上,她还在想,陈运上夜班不太好,附近人很多的,她看着容易跟人急眼儿吧……
“老迟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想……”迟柏意笑着跟她碰了一下杯,“想19号床呢。”
大菜还没上,一群大夫就对着凉菜花生米聊天喝酒,老黄隔着她两个人听见了,说:
“别想了柏意,19床那没办法,手术前咱们也不是没劝,鼻炎这种毛病做了手术也不一定就能有那个效果。”
“什么效果?”小崔已经喝了几杯,闻言把脸扭过来问。
什么效果。
“鼻炎前那种一点儿事儿没有的效果呗。”老黄叹了口气,“功能性手术,解决了病灶也解决不了病人想要的东西。”
比如嗅觉,比如外貌……
“别想了别想了,来喝一杯,这都放假了就别想工作了,好好放松。”
大伙儿一起举杯,颇有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味道,迟柏意跟着一起举,举来举去喝倒了两个,就她杯子里没见少。
“提前祝大家中秋快乐!”
“祝咱们收假不开会!”
“祝隔壁那群‘猴儿’别来抓人!”
猴是隔壁管咽喉科的,经常来串门,串一次抓个人过去帮忙。
迟柏意这个月光被抓去摘鱼刺就摘了三次。
酒过三巡,俩人喝倒了,俩人敲着碗划拳,老黄蹿场一周跑过来抓住她开始倒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