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不想了解自己喜欢的人,好的坏的,有趣的,微妙的。
但随着时间推移,发现她是脸色愈发有点难堪,攥着手机的力道也在一点点收紧,他的心态自然也跟着有所转变。
刚想提醒只要等手机里倒计时结束,再把酒递给他喝,就可以不用回答时,她却忽然寡着张脸挤出声音:“我叫喻了了。”
“?”
“??”
十几道无解的目光扫过来,坐在近处的胡明宇尤为明显:“谁让你自我介绍了?”
“我说。”
她咬牙,一字一句重复:“我叫喻了了!”
众人这才意识到,她是在回答问题。
虽然但是,蒋俊昊还是没忍住:“了了这个名字是有点随便,但它丢脸在哪里呢?”
……
丢脸在哪里呢?
那大概得追溯到她出生以前。
那时妻子刚怀孕,喻坚强就一心只想要个女孩儿,可以随妻子的温柔可人,而非像他似的大老粗。
于是一个糙老爷们成天就抱着几本诗经古籍,反复拟定又推翻后,终于定下要是女孩儿的话就叫喻沅可,不到出生家里的裙子布偶就买了成堆,可爱的小棉袄黏着自己撒娇的画面也是想了一遍又一遍。
又因为那会儿计划生育抓的严,警察的工作性质更是如此,机会只有一次,期待之大可想而知。
生产那天,他在厂房外等了近12个小时,本来就焦灼到有点撑不住了,在看到护士抱着孩子出来说是女孩儿时刚提精神,就又在低头看到襁褓里窝着个黑漆漆又皱巴巴的小东西时就陡然卸了个干净。
登时便两眼一黑,差点没当场昏过去。
他是想要个女孩儿没错。
但他想要的是个像妻子一样活泼可爱的女孩儿!这会儿却蹦出个丑不拉几、长大了还极有可能像自己的小东西又算怎么回事???
他扶着墙根,多看一眼襁褓就多虚脱一分,愣是半天都没能缓过来,一直到产妇被推行出来,才不得不猛锤胸口劝自己:
喻坚强。
你可一定要坚强啊!
那时的他并不知道刚出生的婴儿大多都是这样模样,等到了新生儿姓名登记环节,一想到培育箱里的那个丑玩意儿,“喻沅可”三个字就卡在喉咙里死活说不出口。
最后在工作人员的再三询问下,才不得不45°角仰望天花板收敛泪光,不知是释怀还是认命地叹气道:“罢了罢了。”
“就叫喻了了吧。”
妻子知道这事后,差点没从病床上跳下来跟他拼命,而喻了了的整个童年,也因此充斥着各色调侃:
“哎哟,这不是沅可嘛,今天老师点名是这么叫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