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伤消肿,趴在床边说话:“根据规定,财产在没有法定继承人,则归国家所有。你确定要把辛苦打拼赚的钱上交给国家?”
不会的。
他写了遗嘱。
他要是不在,会有人联系她遗产继承问题。
“还有你买的糕点,从那么远的地方带回来,再不吃就过期咯。”
还是没反应,程欢接着戳他床单:“陈路闻,你是不是怪我丢下你跑了,所以才不醒。”
这么长一条刀口,穿透后背,在那种情况下他还一声不吭。
陈路闻鼻子上连着氧气管,眼皮轻轻动了一下,艰难抬起手摸她的脸,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你做得很好。”
遇到事情,只要会跑就行,剩下解决不了的,留给他处理。
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程欢覆上他的手背,把脸往他掌心靠了靠,随后说了句尤为气人的话。
“要是再不起来,我就领百八十个男模在你面前,给你带百八十顶绿帽。”
她是知道怎么气陈路闻的。
才答应好不敢,才过了多久,又不记打。
躺在床上的人张了张嘴,旁边的心率检测仪指数往上飙高,激动得差点没血液回流:“你敢?”
醒得有点突然,说坏话被当面抓包,程欢担心到死还嘴硬偏头。
“谁让你不醒的。”
“伤口痛不痛,有没有哪里难受。”
医生进来检查过后,说没什么大碍,交代注意伤口不要碰水,换药忌口之类事宜。
程欢闲下来就会在医院陪床,有时候还会把文件带过来。
将养的日子,程挽挑着程欢不在来看过一次,说了好多程欢小时候的事。临走之前,让他以后好好对又又。
没有明说,但也算对他身份的一种默许。
程欢不知道陈路闻拿着财产赠与协议去找过她妈妈,就像陈路闻也不知道程欢跟她妈妈做的交易。
两个执拗的人都在为靠近对方做努力。
这天程欢在窗边看文件,聊着聊着陈路闻拉着她说要发条朋友圈,程欢说他幼稚,抬起头把他公司的合同看完递过去让签字。
“看都不看,你不怕我看走眼让你公司亏钱吗?”
“不会。”陈路闻签字。
“这是你的公司。”
君影最开始创立工作室的那笔资金,是她出的。周彦一后来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他,除了那一张卡,连带后续还没汇过来的,一共五十万。
“我的?”程欢指了指自己,脑回路清奇,“少框我。”
“……”说她聪明,怎么有时候还犯笨,他说了那么多次公司是她的就没信过一次。
合上笔记本,程欢往他身边一站,指着他眯眼威胁:“陈路闻,警告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快说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揽着她的腰坐过来,陈路闻下巴搁在她肩膀,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陈述他这些年的遭遇:“想听我的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