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岁以前他爸酗酒赌博,一旦输了钱回来就对妈妈拳打脚踢,只要一闻到他爸身上的酒气妈妈就会把自己锁到房间里。自己只能无力的扒着房门听着外面的打砸哭喊,过后妈妈还要拖着满身伤痕来哄着自己。
回想起那只温柔抚摸着自己发顶的手,那个时候他许了个愿:妈妈健健康康,远离那个男人。
可惜愿望只实现了一半,那个男人卷了一大笔钱消失了,而妈妈因为长时间吸入一氧化碳导致再也醒不过来,只能躺在床上维持最基本的生命体征。
他走投无路向亲戚朋友借钱看病,所有人都只冷眼旁观,巴不得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他像只狗一样跪在雨里满身泥泞,一个个给他们磕头,苦苦哀求,都没能唤起他们之间的半点亲情。
“这么贪心啊,想了那么久都没想出来。”程欢调笑着把他思绪拉回。
她举起易拉罐将最后一口啤酒喝完,放下空罐站起身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蓦然转身。那双弯成月牙的桃花眼澄澈见底,勾着唇言笑晏晏。
“那我帮你想个愿望好了。”
“陈路闻”
正值踏入零点,跨江大桥那边市政府迎接新年准备的烟花盛典早已就绪,朵朵巨型烟花腾空,在天空炸开的一簇簇绚烂,映白了半边天际。
礼炮声震耳欲聋,吞没了她的声音。
陈路闻只能看见她嘴巴一张一合,听不见说了什么,有些迫切地站起身想靠近:“你说什么…”
我听不见…再说一遍好不好…
当最大那朵烟花在空中盛开,再如流星千万带着拖尾下坠,和水中倒影交相辉映,璀璨耀眼的光镀在她身上。
此间盛景,也不过如此。
“喂,该不会被吓傻了吧,这么弱。”程欢见他定在原地一动不动,走近围着他绕了个圈戏谑,接着弓身歪头自下往上端详他的表情。
“程欢。”
陈路闻回过神,收回视线低头,额前碎发投下的阴影掩盖住眼底涟漪,喉间溢出的声音哑得厉害。
“新年快乐。”
声音太小,程欢没听清,愣怔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没听错,重新站直身点头应答。
“嗯,也祝你新年快乐。”
与此同时,她口中不见了的手机正四平八稳躺在口袋里。屏幕亮起,弹出一条日程:
18。
祝你我事事顺遂,得偿所愿。
资格“她说不喜欢你。”
元旦汇演的那一出《舞动青春》,一时间风头无两,就连许希宁的《吉赛尔》都比了下去,自然而然多了点自诩条件“优秀”的人找上门。
假期后的第一上课,陈路闻拖着在医院守了好了几天病床的疲惫身躯回到教室。邻桌那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桌面上摆了份早餐,上面还用便利贴留了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