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喜欢他了。”
他带着目的接近你,他不值得。
我也不值得…
程欢垂眉,眼神空洞看着江面轻轻摇了两下头。
来不及了,妈妈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大量资源客户供应商被那个男人挖走,程家根基动摇,董事会不断的找妈妈麻烦,那段时间妈妈忙得焦头烂额。
而那个男人却一点都不愧疚,转身投入到幸福美满的新家庭,事业步步高升。
总有一天,要让他一点一点还回来。
在陈路闻的视角,程欢因为一个人郁郁寡欢。手上不自觉力道加重,把易拉罐捏出个坑。
“总是我在说,要不你也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吧。”光喝啤酒有点干,她伸手到自己的大衣口袋摸了摸,翻出一盒水果糖,挑出一颗西瓜口味的拆开包装扔进嘴里去看陈路闻。
说什么
说他爸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给自己的妻子买了巨额意外保险,然后为了骗保不惜在家里开煤气导致她一氧化碳中毒吗?
陈路闻缄默,眸色黯淡,沉浸在那段阴暗的记忆里久久不能回神。
“算了,我不想听了。”见他周身笼罩着一层阴郁气息,搞得程欢以为自己说又错话,忙不迭转移话题。
“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你知道刚开学他们开学就在传我在一中打人的那件事吗?”
程欢低着头用脚尖去拨弄草坪:“其实他们没有说错,我确实把那个人渣打了一顿。
“他是个惯犯,故意把我的体测留到最后一个,等我结束去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人了。他意图猥。亵,料定我会乖乖就范,跟其他人一样不会把这件事闹大。
“我把他套着头按在更衣室揍了一顿,专朝脸上打,后来的事记不清了。”后来是飞叔去处理的,她还是照常上下课。
说到此处,手中的易拉罐又见了
底,她顺手又再开了一罐:“不过学是我自己要转的,他动不了我,是我不想呆在那腐朽发烂的地方。”
鸡群里的鹤一直都是异类,随波逐流非她所愿。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别人解释,说完又觉得好笑:“我这个人啊…注定不讨喜,任性妄为、娇纵蛮横、斤斤计较,浑身上下都是臭毛病。”
“不是的…”陈路闻别过脸,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辩白,“他们只是没看见你的好。”
岸边垂柳拂水,两人心思各异,程欢吐出一口浊气,平复心情。兀自拿着易拉罐跟他碰杯:“不说这个了,马上又到新的一年了,你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
这个词好遥远。
像是被她的话问倒,陈路闻盯着那双眼睫纤长的瞳孔中属于自己的倒影,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