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接话,程欢一屁股坐在板车上耍横,避开话题不想再谈及此事:“我不想动了,你推我回去吧。”
陈路闻看出她的意图,心照不宣揭过,看着她那耍无赖的模样,从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就这么对我?今天打了半程篮球赛,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还要被你奴役。”
话锋一转,他补充道:“先起来,这上面脏。”老板平时都是用来拉货的,纸皮运输箱都往这上面放,少不了积攒一层厚厚的灰。
有时候陈路闻都不禁觉得自己脑子有病,好像得了种不知名的受虐症,上赶着被欺负。
水?
程欢回头张望,那原本应该放了两箱水的球架下现在空荡荡的,水瓶跟垃圾该是被阿姨清理走了。想起自己刚好灌满水的保温杯,反手胡乱摸向书包侧。
平时这么重的东西她都是留在教室里的,不知道今天怎么就给带出来了。
“这还不简单,”话音刚落,程欢理所当然抽出来拧开瓶盖,想都没想直接按开出水口往杯盖上倒满。抬头对上陈路闻错愕的表情,她递杯盖的动作顿住。
“看我做什么,杯子我洗过了,干净的”
完了,下意识又
最近次次见到他,身体动作永远比脑子快一步,快速过了一遍该说什么话找补,见他还定在原地没反应,不着痕迹想把手收回来撂一句开玩笑揭过去。
没等她把手收回来,手上一空,杯盖落到了陈路闻手里。
“”他就这么,在她直勾勾的视线里,托着杯底对口一饮而尽。?
视线交汇,陈路闻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的表情,动作停顿。
“没事,你继续不够还有。”明明这次跟在ktv那次情况差不多,就是总觉得有哪里怪怪地,但话说出去不好收,程欢只能硬着头皮接话。
到最后,本来只想逗逗她的陈路闻,扎扎实实喝光了一整壶水。
“你明天能早点能回学校?”
“早点回来做什么,这么冷”程欢不解,本身上学要早读就是六点五十到校,再早一点,她不得五点半起床。这么冷,她才不要。
神神秘秘地,陈路闻也不说个理由出来,只再三叮嘱她早点回学校。
“明天告诉你,走了,该把车还给老板了。”
“切,不说算了。”
深秋十一月中旬,校园里灯影两两,晚风呼啸过枝头卷携落叶翻飞,程欢侧坐在班车上指挥陈路闻拉快点。而她的屁股下,垫着陈路闻的校服外套。
第二天早上,程欢闹钟往前调了三十分钟,掀开被子的那一瞬,冷到有想放陈路闻鸽子的冲动。
翻来覆去了好一会,才说服自己起床。
“铃——”
拢了拢身上的外套,程欢瑟缩了一下脖子,身旁卷过一阵风,熟悉的自行车铃声传来。
陈路闻单脚撑地,一只手把住车头,另一只拎着个纸袋递到程欢面前:“给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