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情况怎么样,又要手术吗”
不管经历多少次,江辞卿的声音都难掩颤抖。
她还是会害怕的,害怕这是最后一次。
电话那头却不是之前的护士,而是江经和。听见女儿这句话,心里直泛酸,压住情绪开口:“小轲的出血都被吸收了,明天可以安排做全脑血管造影。”
终于。
江辞卿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一半,她倚靠着强勉强站稳,说:“好,我下班就回去。”
“回家睡一觉吧。”江经和料到她会拒绝,又强调了一句,“血管造影是动脉穿刺,必须二十四小时不动,你需要养足精神,听话。”
“……好。”江辞卿还是不放心,“我去看看他,然后今晚回家休息。”
江辞卿家里有人生了重病,在全公司已不是秘密。
池绩体谅她的情况,允许她适当的迟到早退。而方嘉沁接近临产期,江辞卿没有把全部的事情告诉她。
这么久一直江辞卿自己撑着,好在她有一对天下最好的父母。
第二天做血管造影,江辞卿担心他皮肤的受力点长期不动会痛会破,和护工轮流用手托着他的身体,不停地变换位置。
晁轲这夜睡得不安慰,几次醒来,都看见江辞卿撑着头在床边盯着他看。
“你去睡会儿吧。”晁轲看向旁边的陪护床。
江辞卿摇头,替他捻了捻被角,“我想看着你睡。”
晁轲知道她原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她比自己还要害怕。
他还有好多好多想和她一起完成的事情,可他目前却不敢说出一件来。
没有底气的承诺到最后只会伤人。
思绪涌上心头,到最后晁轲也只能捏了捏她的手。
会好起来的。
江辞卿在心头默念。
血管造影的出来的很快,结果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最终诊断结果为先天性脑血管畸形,治疗方案有两种,需要进行开颅手术去除那根畸形血管或者介入栓塞保守治疗。
晁轲和江辞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一种。
既然已经坏掉的东西,不如第一次摘个干净,省得以后再遭第二次罪。
选好方案,手术时间定在了后天。
比如之前漫长无望的一个月,这样的痛快无疑于是一种解脱。
江辞卿私底下跟江经和聊过,开颅手术的风险并不低,换言之这是一场硬仗。
能不能打赢取决于太多因素。
江辞卿听完展颜一笑,对他说:“爸爸,我们无条件的相信你。”
“我会尽全力。”江经和抱住这唯一的女儿。
正好夏凡也在,江辞卿说出了自己思考许久的决定,“爸妈,我想和晁轲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