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一直在拒绝,不想喝,结果严浩那个傻居然还跟着那些人起哄,让哥好歹给他个面子,喝两杯。”
庄大成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他说哥要是不喝,就不把他当兄弟,无奈之下,哥就喝了一杯。”
“不过
就真的只是一杯,结果我哥晕到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到假酒了!”
唐舒担心地看着沈越,问他:“你现在怎么样?”
话还没说完,沈越就推开了庄大成,直接在天井的排水口旁吐了起来,像是要把胃都掏空了似的,足足吐了好几分钟。
唐舒趁着这空隙,给他冲了一杯蜂蜜水,看他直接用手捧了几捧水,往自己的脸泼上去,轻声地问他:“沈越,你怎么样了?现在好点了没有?”
沈越好半天才抬起头,脸色白得吓人,声音沙哑得好像刮破了嗓子,“没事,都吐出来了。”
唐舒担心地伸出手抚在他的脸上,发现冰凉得可怕,以前沈越就像个小火炉似的,身上热乎乎的,可现在却像是冰块一样。
唐舒的声音颤抖着,问:“怎么会晕得这么厉害?”
沈越直接坐在了天井的沿边上,脑袋倚在身后的墙壁,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根明显抽过的烟。
只见他手上青筋微微凸起,那半根烟直接就碎成了粒,落在他的手心上,只见点点白色的粉末掉了下来。
只见,沈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目光阴沉地说了一句:“这烟,是老范给我的。”
在那之前,丁家兴还跟老范谈了好久的话,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大概也猜到了。
丁家兴一直对他怀恨在心,早就想找个机会整他,而老范则是一直想要他回去帮他。
所以丁家兴就给他出了这个烂主意,想要用这个东西困他一辈子。
唐舒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好一会那刺眼的白色粉末,好几个念头迅速在脑海中飞转。
直到那骇人的念头涌上了脑海,瞬间就浑身冰冷起来。
“他们这是……”
沈越身上蒙上了一层狠戾的气息,目光落在那诡异的白色粉末上,“他们想要把我变成像他们一样的烂人。”
唐舒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居然用这么肮脏的手段,想要把沈越拉下水?
自从沈越把丁家兴那混蛋揍了一顿之后,唐舒经常都会担心对方会不会报复。
尤其是沈越搞了个早餐档还有牛杂档,总怕丁家兴会从中使手段,毕竟搞饮食是最容易被陷害的,随便诬陷你做的东西不卫生,都能立马让你口碑崩塌。
结果这段时间都很平静,丁家兴也没有出现过在他们的面前,唐舒还以为这件事已经翻篇了。
没想到丁家兴居然存着这样的坏心思,甚至恶毒到想要把沈越变成一个瘾君子,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国家之所以要严厉打击黄、赌、毒,是因为这三样东西都有成瘾性。
而“毒”则是危害最大,也是成瘾性最强的,摊上了估计这辈子都没有回头路,以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要是沈越真的染上了,那他们这个家以后会怎么样?
就是回想,唐舒也冒出了一身冷汗,感到阵阵的后怕。
丁家兴这样子对人设套,想必也不会是第一次,还有沈越说的那个老范,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因为视线昏暗,庄大成看不清沈越手里的东西,但听着他们的话瞬间像是跌落冰窟一样,颤着声问:“那是……”顿了下,庄大成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咬牙切齿地骂道:“妈的,我去找那些混蛋算账!”
说完,就怒气冲冲地往大门口走去。
“大成,回来。”沈越强忍着脑袋和胃部的不适,抄起手边随手抓到的丝瓜瓢扔了过去:“这事跟你无关!”
庄大成顿住了脚步,双手握成拳,隐忍得脑门的青筋都凸显起来,突然轻嗤了一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要是不狠狠揍他们一顿,我他妈咽不下这口气!”
沈越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听我的,这事你不要插手。”
“大成,你听沈越的。”
唐舒看向了异常愤怒的庄大成,微微抬高声量对他说:“如果是普通人找我们麻烦,我不会阻拦你去找回场子。就算你不动手,沈越回头也不会放过他们。”
“但这些人,很明显已经突破了最基本的道德底线,你永远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肮脏的陷阱等着你去跳,我们不能跟他们硬碰硬。”
“我们这不是退缩懦弱,而是更珍惜自己的生命,就算你把对方教训了一顿,但你永远想不到他们还有什么下三滥的招数,今天是毒,可能明天就是更残忍的手段。”
“我们有家人,有朋友,你哥和我还有孩子,她还这么小,我们不能光为了自己争一口气,而不考虑家人的安危。我们在为自己讨回公道之前,得先确保自己的安全,还要顾及家人,如果不能的话,我们就按兵不动,另外再想办法。”
“记住,不管你的拳头有多硬,不要跟那些没有底线的烂人做无谓的纠缠,不要让他们——”
“脏了你的手。”
庄大成显然没想过唐舒会对他说这样的话,脚下好像长了根似的,愣住在原地,“嫂子……”
庄大成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心里虽然感到很难受,但莫名地又觉得唐舒说得都对。
唐舒感受到手掌被捏了捏,转过脸去看向沈越。
只听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抹了沙子,轻轻叫了她一声:“唐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