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以前沈越为他出过那么多次头,他无论怎样都会帮这个忙的。
庄晓菲轻笑了一声,面不红耳不赤:“那肯定得谢谢我啊,你都不知道昨天下午有多惊险,我是第一个发现唐舒快要生的人,要不是有我在,你家唐舒估计都要哭了。”
“……”
沈越和庄大成一脸无语看着她,似乎表示怀疑。
庄大成轻嗤:“你得了吧庄晓菲,你平时看个电视都大呼小叫的人,当时是不是都要被吓哭了吧?”
要不是怕吵醒孩子和唐舒,庄大成铁定跟她吵起来。
庄晓菲白了他一眼,“不信拉倒,你明天可以问问唐舒,昨天幸好是我陪着她!”
沈越余光看了眼唐舒的方向,压低了声音:“很晚了,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在这里看着就行。”
庄大成和庄晓菲也不逞强了,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那明天我们再过来,你也休息一下吧。”
医院这边待着不方便,而且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确实有点累,回家休息好了,再给他们带点吃的过来。
沈越点了点头
,心思全在唐舒和孩子身上,也没有去送他们。
等人一走,沈越就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一大一小。
他本想握住唐舒的手,可是又怕会把她吵醒,最后只隔着被子,轻轻往她手背搭上去。
到了天际泛起鱼肚白,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在原本安静的房间响了起来。
是门口那床进来人了。
一个老婆子骂骂咧咧道:“你说你,人人都能顺,整个医院就你一个开刀的,你说是不是倒霉?”
“居然生了个赔钱货,真他娘亏死了,这开了刀明年也不能怀了,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生到儿子?我们明明照到是儿子才来这医院的,怎么生出来就是个女的呢?我要知道是个赔钱货,早把她给打掉了!也不晓得是不是你们把我的孙子给换了!早知道就不来这医院了,叫个接生婆说不定还能帮你把胎位顺回去!”
跟着他们进来的护士越听,那脸就越黑,但还是开口叮嘱道:“你们要注意产妇的伤口,如果有出血要叫我们,手术后四个小时才能吃流食。”
老婆子:“晓得了晓得了,她现在就是个祖宗,是我上辈子欠她的!”
护士估计听了一路,有点不耐烦了,提醒她:“现在还很早,你们别那么大声了!”
“把产妇抱过去床上,轻一点。”
老婆子磨磨蹭蹭:“她就不能自己起来?还得抱她那么金贵吗?我抱不动!”
护士忍了又忍:“麻药才刚刚过,她还没恢复力气呢,她男人呢?去哪了?”
老婆子撂了一句:“到外面抽烟去了,你们这里也太麻烦了,抽根烟还得走外边去,也不知道是谁定的规矩!”
两个护士那脸色明显沉了下去,可还是忍住了。
只好把手里的婴儿递给那老婆子先让她抱着,可是却听到了对方嫌弃地说道:“放婴儿床吧。”
两个护士只好把孩子放到婴儿床去,然后合力把刚刚过了麻药的产妇抬到了床上,忙出了一身汗。
虽然已经见多了这种情况,可还是忍不住怜悯地看了眼那毫无血色的女人,叮嘱她:“记得注意伤口,四个小时之后才能吃东西,只能喝粥。”
女人还没完全清醒,木木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老婆子又开始骂了:“得了得了,都说多少回了,你不烦我也烦!你们快去查一查,是不是把我的孙子跟别人的孩子弄混了,明明照过是男孩,可生出来却是女孩,你们医院得给我负责啊!”
护士白了她一眼,并不打算跟她浪费口水,在老婆子那骂骂咧咧声中离开了,顺手把门给带上。
很快又一个男人进来了,进门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便说:“娘,你没听见孩子哭吗?快哄一哄吧。”
老婆子哼了一声:“我又没奶,我咋哄?让你媳妇哄去!”
男人直接把孩子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妻子的身边,说:“试试看有没有奶,一直哭也不行啊。”
女人忍着腹部疼痛,掀开了衣服想要喂一喂孩子,结果疼得根本翻不了身,很小声说:“我伤口疼。”
男人看着女人有几分不忍,想要为自家女人说话,“她刚开完刀,哪里这么快有奶?!没奶就先喝着糖水吧。”
“疼死你活该!”老婆子咒骂道:“谁让你说要开刀了?好好顺产你都能下地了,还浪费我那么多钱!”
男人无奈:“这不开都开了,还说那么多干嘛?赶紧给孩子吃点东西吧,葡萄糖在哪?”
老婆子没理会他,而是凶巴巴问:“儿啊,你们不是去照过了吗?不是说是儿子?该不会让那些护士给换了吧?”
男人明显有点不耐烦了,声音大了一些:“我咋知道?当时说是照到是个带把的,这可能就照错了呗,现在孩子都生出来了,还说这个干啥?下一胎再给你生个大胖孙子不就得了。”
老婆子皱眉:“不行,我得去看一下,看看那些护士是不是把我的孙子给换掉,明明都照过了,怎么可能会有错?”
刚说完,那老婆子就推门走了出去,很快走廊那边就响起了一阵争吵声,后来还开始摔东西了。
嘈杂声还是把孩子给惊醒了,只见小家伙双手握着拳头,不安地动了一动,紧接着小嘴巴一扁,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
沈越怕孩子把唐舒也吵醒了,便迅速地倾身把哭闹的孩子抱了起来,轻声哄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