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可思议的回答,她说她不知道。
储银笑了,他面色极差,即使在暗夜下看不出,可眼神几乎是刹那间没了温度。
“不知道。”他头点了点,跟着重复一遍,萧潇以为他生气了,正要看他,谁知,他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声音突然又温和起来,喉咙里滚着薄薄的笑意,“我听你鬼扯。敢不想试试。”
萧潇就这么仰着脖子痴痴呆呆地看着他嘴角勾出的那抹浅笑,眼睛湿得一塌糊涂。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脱口而出:储银,你能不能……能不能喜欢我?
纵使只有那么一丢丢的喜欢我,远隔重洋的距离和周围反对的声音,也都不能阻挠我喜欢你的决心。
可是,她不想再让他为难了。
她把这句话艰涩咽回肚里,装出一副故意气他的样子,淘气地昂了昂下巴,“你看我敢不敢。”
夜色作掩,储银眼底的情绪藏得一丝不漏。
“我知道你敢。”
他平静地说完,这次,主动将泪流满面的她箍在了怀里。
萧潇双手垂在身侧,没有动,指尖抑制不住地微微蜷缩。
“潇潇。”储银静静抱着她。
“嗯……”萧潇吸鼻子。
储银垂头,把下巴搭在她肩上。
“关乎未来的所有可能,都需要人为去创造。我会努力,你也要努力。”
嗓音低沉,在耳畔回响。
过了好一会,萧潇才再次出声:“嗯。”
储银知道,她其实并没有听懂。
然而,这个离别的拥抱,和这句似是而非的鼓励,却成了他们之间最后的记忆。
第二天,萧潇以生病为由,在萧定的默许下逃避性质地睡了整整一天。
天黑了,她反倒醒了,黑暗中睁眼看着天花板,听着屋外芳芳在说:“不会晚饭也不吃了吧?别把身体饿坏了。”
爷爷在外面叹气:“随她吧。饿了她自己会出来。”
好歹失恋了啊,就不怕她想不开嘛?
萧潇躺在床上腹诽,可脑袋动了动,向窗外一转,眼泪又转瞬间一冲而下。
黑丝绒一般的天幕,空荡荡的,连颗星星也没有。
他到了吗?
萧潇搜索地理知识,估算时间。
应该还没有吧。
那晚终究还是滴水未沾,倒是半夜的时候,实在憋不住,爬起来上了个厕所。
一个人呆呆坐在马桶上,忽然可笑地意识到,不管是奶奶还是储银,他们的离开,可能会影响睡眠,影响食欲,却影响不了最原始的生理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