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因为说完一句话而后悔过。
“干嘛啊你,不是你说的么,喝不完给你。都是你给的,我不管,反正吃不完也给你。”
萧潇心一横,倾身挨近他,与他侧脸仅剩一拳距离时停下。
他的睫毛真的好长,黑暗中的剪影都那么好看。
萧潇放慢呼吸,声音也一并放轻:“你不会是嫌弃我吧?”
铁质易拉罐在储银手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露台的另一方,该有的热闹依然在持续。
心跳如擂鼓,萧潇纹丝不动地盯着他,直接问:“储银,你有女朋友吗?”
这句话有致命的诱惑。
易拉罐再次被捏响,他不看她,脖颈微微后仰,啤酒入喉。
他不理她。
萧潇心在抖:“那,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他喝他的酒,就是不理她。
“说话,再不说话我就拿玉米敲你头我告诉你。”她作势把玉米棒举过他头顶。
“你想让我说什么。”储银嗓音暗哑,他缓缓侧过眼,对上她威胁他后瞪圆的眼睛,“你想知道什么。”
他用他最大的努力,表现出寂静的冷漠。
岩土塌陷,他想守住的地基有瓦解的趋势。可他却无能为力。
萧潇手举玉米,望进那片深潭里,一字一句委屈地说:“我想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潇郁郁寡欢地抱着齐开,满脑子都是储银起身走到围栏边沉默吸烟的背影。
齐开惊讶于她惊人的勇气,自愧不如。
“那他就没说点什么?你都那么直接了,好歹有个起码的态度吧?”
宾馆3号楼后的那棵足有十米高的银杏树,树冠伸展,团团如盖,夜色包裹中的树影魅如鬼爪。他站在树前,只说了一句话。
“我就快走了,你说呢。”
“我知道我被拒绝了,可是,”萧潇似懂非懂,心里空落落的,“他到底什么意思?他要走了,那边有他喜欢的人在等他?还是说单纯只是因为他要走了,我们相处的时间所剩不多了,我才没有机会?”
齐开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抚:“你先别着急,你突然跟他表白,他对你又没那方面的意思,肯定冲击不小。说实话啊萧潇,你们俩一对比,人家没白比你大岁数,看问题比你深远。”
支吾了一下,齐开言语直白,“其实……你不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吗?他就快走了,他如果接受你,那不就对你太不负责任了吗?”
萧潇抿唇不语,在他丢出那句话之后,她感觉到一股深深的绝望,一半因为被拒绝,一半因为他即将离开的事实。
“怎么了这是,我才走开一会,怎么还抱上了?”菜清野溜达过来,手机在五指的控制下转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