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偷看了一眼,孰料,就被抓个现行。
两人都扭头看着对方,电梯一层层往上,到三楼,停住,自动划开门。
谁也没有说话,储行转过脸,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抄着口袋迈步出去。
一只脚踏出电梯,他又倏地回头,捏着墨镜腿往下移了移,露出一双狭长清澈的丹凤眼,帽檐下能看见一撮儿黄毛。
其实瞬息而过的那一秒钟,萧潇通过熟悉感,通过楼层,有在猜他是不是储家人。
还没来得及下结论,就见他微一掀唇。
“楼上的?”
口音,生涩的口音。
心跳得厉害,她拳头捏紧。
储行眼风往她手上一扫,摘下墨镜,笑容灿烂。
“你好,我是储行,储蓄银行的储行。”
萧潇当时下意识的一个举动,让储行后来笑话了整整一年。在听到他自我介绍后,她像遇到瘟疫,一个箭步到控制板前,使劲戳关门按钮。
“不至于吧?你怕我?”
她不理,眼睛瞪他的鞋。
“把脚挪开。”
墨镜别在t恤领,储行慢条斯理地长手一捞,攥住她手腕,“来来来,你跟我来。”
“干什么你。”萧潇拧着胳膊,要把他手松开。
“不干什么,你来就是。”
“不去,你松手!”萧潇扒住墙不放。
储行眯缝眼打量她,“我哥又不在,你跟我紧张什么。”
萧潇一跑神,被储行轻轻松松从电梯间拖到储家门外。
他咚咚咚敲门。
“你到底要干什么?”萧潇额发被汗液打湿,紧蹙着眉。
“谁啊?”屋里传来一声粗犷的询问。
储行没搭理她的问话,朗声回:“老储,是我!”
“小兔崽子。”储林生趿拉着拖鞋把门打开,正要教训他,望见他旁边的萧潇,愣了愣,“小黄丫头?”
萧潇硬着头皮微笑:“储爷爷。”
“老储你让让,我们还有事。”储行继续拖着萧潇,越过储林生,径直往卧房走。
储林生在身后一吼:“兔崽子,没大没小,信不信老子一通电话打过去让人来揍你。”
储行一只手朝上挥了挥,浑不在意:“打吧打吧,顺便告诉他,小姐姐很可爱,我要撬他墙脚。”
“兔崽子。”储林生气得哼笑一声。
那天的场景和梦中出现的画面如出一辙,也是那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她只来过这个房间一回,是在储银喝醉的那晚。
迎着舞动的细小尘埃,走到窗户和床之间,一低头,好像就能看到他们席地而坐脸贴脸说话的样子。
“小爷我上个月回来,在这里住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