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后面是一只背影酷似垂耳兔的小狗。
……
姜小牙感觉姜泽最近不太对劲。因为它经常看起来很胃疼,而她一靠近就蜷缩起来。她有些担心大大怪是不是得了胃病之类的。毕竟它小时候总是吃生肉来着。把胃吃坏了也不奇怪。还是后来她说会生病它才吃烹饪好的食物。
尽管小比格想要热情地追上去,但姜泽跑去了很远的地方,她找不到它,有有课要上,只能每天打电话过去摩西摩西地问姜泽有没有好一些。
它每次都是嗯嗯地敷衍两声。
姜泽其实是去了一片辽阔的、全是水鬼的沼泽水域。它试图用杀戮或者更加疲惫的方式来缓解那种烧灼的饥饿感。它的脾气最近特别坏,高阶水鬼都被它杀死了很多。但是还不够。它每天只睡很少的时间。
饥饿的欲望是可以忍耐的。它只是不能继续自欺自人了。为什么只能闻到她的气味呢。它终于现了她对它是有很强烈的吸引力的。这种吸引力打破了它引以为傲的妈妈的面具。
它曾经想要忽略掉内心野蛮生长的野蔷薇。
可假装看不见,并不代表不存在。
花在心的角落里盛放。
杀戮,疲惫,一整天一整天地不睡觉,也许就能够找回内心的平静。它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制造大雨。直到意识到周围涨水了就换个地方继续。
也许是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的原因,它感觉自己好多了。
它在沼泽里厮杀喘息的时候。
她说自己放假了要来了。
它让她别来。
小狗闷闷地说想它了。
它克制住了,终于松口了。
来吧。死孩子。
它觉得自己正常多了,至少不会再有那种饥饿的感觉了,它大概可以平静一些地面对家里的死孩子,不至于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神经了。而且,它的确也有些想她了。它去接她了。想要用那种正常的妈妈的口吻关心她有没有瘦、有没有好好吃饭。
但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它现这段时间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它带着她往自己扎的帐篷走去。路上努力不去在意她身上散出来的蜜糖般的气味。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自己有点失魂落魄的状态。
小狗很担心地问它怎么了,还主动凑过来给它递毛巾送水,她在家里是小霸王,从来不这样。
它有点受宠若惊。
等到回过头,这才从对面破碎的镜子里看见现在的自己是如此的狼狈。它看上去乱七八糟的、浑身是血,脸上也是血,有点吓人。它感觉可能让她担心了,于是露出了尖尖的牙齿笑了一下,让她别担心。
姜小牙是不相信的。她觉得它的状态太不对劲了。她扭开了矿泉水,用毛巾擦干净了它脸上身上的血,等到它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了,她把脑门抵在了它的额头上,问它到底怎么了。
她眼睛的担心呼之欲出。
她离得太近了,那种甜蜜的气息从呼吸传递过来。它感觉到了一种近乎目眩神迷的感觉。
她似乎是想要吻它——但又没有吻,只是把鼻尖贴上它的鼻尖。她的呼吸那么近,它感觉到了一种焦灼的渴望在燃烧。去亲吻她、甜蜜的甘甜就在对面,一低头就能够够到。
她说了一大堆,它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大概是在骂它。
嗯,谁在乎呢。骂就骂吧。
它僵硬地蜷缩起来。垂下了眸子,努力克制着不去注意她的唇。别开了脸,努力躲开她的鼻尖和呼吸;背过身去,不让现在的表情被她看见。
她说什么它都只听不进去了。
它乖乖的、很大一只躲在一边,只知道胡乱地点点头。
它在努力克制住那种焦灼的饥饿感。它的食欲那样旺盛,让它想要吃掉她,把她的灵魂一起撕咬着吞下去。
不能继续自欺自人了。为什么它只能闻到她的气味、只会因为她而产生饥饿呢。
甚至必须要用强大的意志力才能不去看她。
它很能忍痛的。小时候就很能忍。只是饥饿而已,也可以忍耐。比起被太阳灼烧、在黑暗里摸索要容易一些。它是可以忍下去的。
只是它现了那种积蓄已久的。
爱。
像是蔷薇一样绽放。
小狗却开始不满它的心不在焉。它独自跑出去那么久,把自己弄成这副惨兮兮的模样,她心急如焚地数落,换来的却是敷衍的嗯嗯。她感觉自己被忽视了——长大后她总是不喜欢被当做小孩看,意见被忽略的时候会格外生气。她恨透了这种感觉!
她气冲冲地扑上来,双手用力扳过它的脑袋,将自己的脸蛋挤进它的视野中央。距离近得睫毛几乎扫过它的眼睑,琥珀色的瞳孔里翻滚着愤怒与委屈,质问它为什么不肯看着她,是心虚么?
它目不转睛、眼睛里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她的眼睛太漂亮了。燃烧的琥珀散着甜蜜的香味。近乎让人目眩神迷。
它不得不看她了。艰难地开口:
好了,宝宝。
现在我看着你了。
她满意了,坐远了一点。她抱着膝盖说,自己一个人住在海边好孤单,好想它。让它快点结束,今天晚上就跟着她回家。
它把呼吸调整过来。垂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