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陈露杀提示道:“据我所知,你名下并没有任何资产,帮助你还账的八千万是谁给你的?谁给你拿的?”
谢折销皱眉。天际外薄薄的一寸光照在他的侧脸之上,他听陈露杀的声音沉稳有力,反驳道:“非得这样闹个清楚明白?”
陈露杀脸色沉静,一脸正气。
“您犯了罪,”陈露杀又说,“只是如此。”
谢折销心中骂娘,他眼前都是迷蒙的感觉。
“游行容倾,审判院的人都不曾对我下过禁令,你是要拿我冲业绩?”谢折销常年在赌场混迹,甚少关心周围的世界,他随意而动,根本不讲什么规矩。
“梵天都不敢动我,你敢动我?”谢折销勉强挣扎,可随即而来的陈寂白却不管不顾地把手铐铐在了谢折销的手腕上,他声音听上去让谢折销的耳朵嗡嗡嗡的,“妈的,梵天是谁?”
“天使,是哪里来的狗东西?”陈寂白怒而笑道:“给人类带来这么多的麻烦,曾经的始作俑者,那个弃人类于不顾,纵容天后降下刑罚的梵天,也敢称之为天使?”
陈寂白抬脚踹了谢折销的脸一脚。
谢折销脸上是一个黢黑的大脚印。
“他妈的,就是你们这些天使自以为是惯了,不负责任惯了,”陈寂白蹲下身,他看谢折销这样一幅落水狗的样子他很畅快。陈寂白踩住谢折销的手,他笑着看谢折销露出痛苦的神情,“啧啧啧,眉头皱起又可怜巴巴,我不惯你呦,giegie。”
“我对游行当然是对不起啦,”陈寂白拖了尾音,长了音调:“可是,只有你们天使对不起人类。你瞧瞧这世道,瞧瞧这哀鸿遍野——你有哪一样,配得上天使两个字?你连人都不配当得好。”
“听说,你还是那个体坛天后舒心雨的帮凶?”
陈寂白被陈露杀制住了手,他听陈寂白越说越狂妄,担心他没点逼数,便是提醒了说:“你给我闭嘴。”
陈寂白看陈露杀眉目生动起来,他暗自偷笑,又说:“你被阿行给骂了啊?”
“我看你一脸不爽,我好开心。”陈寂白眉飞色舞,“他可说我是奇行种,怎么,他说你什么了?”
陈露杀无语,“你是抖,不骂不舒服?”
陈寂白直抒胸臆:“陈晔开这老匹夫骂我,我哪里舒服?”
陈露杀皱眉,推了陈寂白肩膀一下,又说:“那你活该。”
陈寂白不解,他看湛海市边界极北冰川出一片惊雷异动,叹了口气说:“妈的,谁这么遭天打五雷轰?!”
随后,陈露杀押解谢折销进了联合署的监狱。
黑色的汽车离开白鸦组办公室大门楼下的监控探头,随即化为一个小点。
高大的楼层办公室外倒映着一片浮空暖色的流虹,人群中隐约能够听见车轮唆擦过地面的声响。水蓝色的十字路标浸在路灯打过来的光上,变得如斯深邃。
游行眼前都是幽深的紫蓝色夜幕,离开前他俯瞰万里长空。
灯影霓虹在城市广袤的夜空下闪烁,他感觉好像看见了世界上最令人厌恶的东西。
耳边都是冷风,飒然如刀了。
第七医院重症监护病房内,瘦削的一只手腕抬起来了。
谢知节迅猛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