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沨甩了游行一百三十通电话,吵得容倾难以安睡。
幸亏天快亮了,他就这么听着游行手机响,也不去打扰。
那个闹心鬼三个字,刺得他眼睛疼。
他之前有一次无意间扫到了通讯录,自己的号码跟名字都是没有的。
他,就这么没存在感???
薄沨的电话又来了。
游行如烫手山芋,冷不丁拿出惊雨刀把手机给劈了。
容倾:“……”
“……?”
地上两半手机,游行怒了,“谁让你把这个鬼东西拿进来的?不吵吗?”
容倾忽然意识过来,这游行是个极其讨厌别人打扰的人。
喜欢安静,但不喜欢吵闹。
他突然又想道歉了。
容倾套上浴袍,他踩着软底拖鞋,哒哒哒的脚步声就好像在游行耳边晃似的。容倾存在感一向都很强,游行不能够忽视。当容倾的身子如柳条般迫下来,游行略略瞥眼瞧了下容倾,对方一截鲜明如玉的锁骨映入眼帘,他心沉了下,心不知为何跳得更加剧烈,又心尖一跳一跳地疼……
游行表情委屈。
容倾又捡起手机,抬手把废掉的手机扔在垃圾桶,又搂过了游行的身体过来自己身边。
他不知道为何游行会这般倔强,但多多少少,是全知视角的知道。
其实,他也记不清,与游行到底纠缠了几多年。
游行什么样子,他都是见过的。
游行坐到容倾腿上,声音忽然特别可怜地说:“你不疼我了啊?”
容倾的一颗心是又酸又苦,这个人呢,能让他的心软成一片。
可当他们以恶魔跟天使的身份相对,立场分明时,谁又曾站在他的立场想过问题?
容倾见过太多次游行狠厉杀人的模样,也太少见过游行这么柔软的样子。
哪怕他们曾经是湛海市的大审判长,又或者是大监察官,对方手段强硬地无可转圜。
冷漠孤高,这是刻在游行骨子里的傲慢。
他大概是了解游行的,游行不会允许自己这么软弱。
可他,独独沉迷于游行这绝处逢生,打死也要求一条生路的生命力。
但这背后,如此深刻的过往……
容倾沉顿了几秒。
游行挨在他肩膀,又撒娇说:“你真不疼我了啊?”
容倾索性吻了他一下。
以吻封缄。
这一回,游行没再流眼泪。
他反而手搭在容倾肩膀,任容倾吻了。
容倾本性是不想怜惜,可他今天出奇地没吻得那么凶。
游行倒是想着容倾好像转了点性子,不这么凶地猛亲,他又觉得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