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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7(第9页)

林静松很长的手指扣住他的,说:“害怕你有反悔的可能,还有就是不真实,从昨天晚上开始。”

“那我们立刻就去。”郑千玉答道。

他被林静松抱起来,惊叫了一下,被子滑了下去。抱到床下走了几步,郑千玉手忙脚乱地稳住,和林静松说要先去选衣服。

最后选了去年和林静松一起买的一件衬衫,一条合身的浅蓝牛仔裤,舒适不失正式。让林静松帮他稍微吹了头发,这已经不是林静松第一次做,郑千玉相信他做得不算坏,因为这么重要的日子,不把郑千玉弄得漂漂亮亮,郑千玉真的会生气。

郑千玉允许林静松在领证的日子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因为这并非婚礼,或许让林静松以最放松的样子度过比较好。不过,林静松最后还是穿了衬衫和西裤,戴了手表,没有打领带——郑千玉仔细摸摸后得知他全貌。

领证暂时没有告知任何人,让郑千玉有种学生做坏事的感觉。整个过程简单而宁静,到地方之后,郑千玉才知道林静松早就在网上申请过marriagelise,申请过后,要在60天内完成仪式。

林静松如此相信郑千玉会在60天内答应这件事,郑千玉再一次感到这个人所有的不动声色都是早有预谋。不过,结婚这件事确实是他先提起。

仪式在法官和牧师的见证下举行,誓词和郑千玉想象的差不多,说完之后,再次为对方戴上戒指。郑千玉握着林静松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点过去,这次很认真地对着他的无名指穿过去,为林静松戴好之后,他的脸上露出微笑。

如果时间可以被紧紧抓住不逝去,林静松强烈地感觉到他想要留住这一刻。他在此时开始理解这世界上所有把爱人的照片设为桌面的人,在会议上不小心投屏到公共屏幕而傻笑,在街上微笑着接电话的人,以及最最细微的那种情景——人类在某一秒因想起什么而抽离,失神。

林静松想,他应该会在未来很多次走神时想起郑千玉答应要永远和他在一起的样子。

他们亲吻对方,在有人见证的场合下亲吻郑千玉的感觉很奇妙,让林静松紧张。郑千玉适应得比他更好,他样貌如此漂亮,和仪式现场所装饰的洁白的花十分适配,一起构成林静松最郑重、宝贵的记忆。

仪式结束得很快,法官恭喜他们,牧师也祝福他们。他们在结婚证明上签了字,郑千玉用笔写下自己的名字,一周后可取回这张结婚证明。

牵着手走出去,郑千玉感受到很好的阳光。微弱的感光让他视野里有少许的暖红色。

林静松已经是他的丈夫了。

郑千玉觉得好新奇,又有些陌生,还没来得及适应这种身份的转变,他接到一个电话,两个人停在原地。

在这通电话的过程中,郑千玉只应了两声,最后说了谢谢,再见,挂了电话。

随即,他道:“林静松,下周可以正式开始治疗了。”

久久的沉默,今天是周一,离下周还有6天。

郑千玉想了想,看不见的眼睛盯着前方,最后道:

“林静松,在这之前——你带我跳一次伞,好不好?”

第87章Chapter87“我想过要这样忘……

“在实验室的时候,我碰见Lucas,他告诉我,你以前经常跳伞——超过500次?”

郑千玉将软而温暖的手放在林静松的掌心上,挂完电话之后,他的手臂有轻微的震颤,林静松感受得到。

郑千玉的表情是平静的。他的心无法百分百地剔除惶恐和不安,但这件事不再决定他的生死,他答应过林静松。

“林静松,我记得你不喜欢高空的。”

郑千玉的语气含有一些悲伤的意味。

林静松牵住他,带着他往前走。夏日末端的风已经微微散了暑气,一阵小小的旋风卷起地上的树叶,贴着他们的步伐飞了过去。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林静松说道,没有过多解释,或许是不愿再咀嚼那种情绪。他握郑千玉的手更紧,看他的侧脸,郑千玉长长的睫毛在光与风的背景之中闪烁,宁静地流露出心绪。

林静松抿了抿嘴唇,他在很多次的高空恐惧中想象这样的画面,直到他习惯坠向云层时心空的体会,也没能习惯郑千玉不在他身边的现实。

郑千玉微笑时会稍稍眯起眼睛,下眼睑鼓鼓的,他十分清楚这样林静松很难拒绝他,他的声音轻轻的:

“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他松开林静松的手,往前走了几步。郑千玉没有带盲杖——也许他很快就不再需要了,他的眼睛可能会治好,新一代的视障手环也正在开发,这次可以完全替代盲杖。

医疗和科技不会停下脚步,等待郑千玉的不是无光的未来,而是正在一点点揭开幕布的,故事的新篇章。

如果郑千玉的生命如一年前的自己所认为的那样,一定需要一场坠落,他想,那就和林静松一起跃向云层吧,这会成为他的第一次,也是他和林静松的最后一次。郑千玉从此接受命运原原本本的面貌,无论前方等待他的是光明,还是黑暗。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感觉。”郑千玉道。

三天后,林静松带郑千玉来到跳伞基地。这里很辽阔,没有多余树木和建筑,郑千玉听到清晰的风声,没有障碍地在空地上穿行。

林静松有跳伞D级证书,还有教练证,但他从来没有带别人跳伞。他以前的教练过来和他打招呼,没想到还会再次见到林静松,因为林静松上次已经说过那是他最后一次跳伞。

大部分人都不会一生追求极限运动,但跳伞爱好者很少定义自己的最后一跳,大都随着时间流逝,生活的其他事情让他们渐渐舍去这样的高空飞翔。

林静松带着一个人回来,他是一个盲人。

两人的手上都戴着婚戒,林静松对他轻声细语,说话很专注地低头看对方的眼睛,即便这样的对视并无实际的意义。

他帮郑千玉穿装备,仔细地检查每一个扣子。林静松今天穿了合身的运动服,戴了手套,他绕到郑千玉的身后,又回到身前,检查,帮他准备好一切。

盲人是可以跳伞的。林静松全程操控一切,只是郑千玉没有视野,但他并不在意这件事。

他在意的是什么呢?

林静松小心地带他坐上直升机,剧烈的风吹着他们的头发,在为郑千玉戴上面罩前,他先轻吻了他的额头。

直升机开始离开地面,大地渐渐远了,身体向一个方向倾去。郑千玉的身体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们的手交握在一起,无名指上的戒圈相叠。

升上高空所带来的轻微眩晕和郑千玉给予他的清醒相抵,林静松将他抱到自己身上,用装备紧紧相连。他们站在边缘处,风呼啸而来。

这风的触感与以往的任何一种都不同。掠过他们在山中共同注视的树梢的风,并肩坐在夜游巴士上扑面而来的风,以及在郑千玉所认为的生命终点时,几乎要冰冻他双眼的风。当他的双脚腾空时,云层之上的风自下而上地刮擦他的皮肤,如此跃下,也许会粉身碎骨。

以这样的方式,郑千玉在生之中体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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