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已是深夜,方霜见太累了,一结束就靠在他肩头睡过去。
再有意识,就到了床上。
身上穿着崭新的丝绸睡袍,长发披散,被梳得很柔顺。
就连肚兜也穿好了。
她坐在床上发呆,抿抿干涩的唇,起身想倒杯水喝,觉察到左手被拉住。
沈知聿睡在里侧,寝衣领口半敞,胸前满是掌印抓痕,随呼吸而起伏。
双眸紧闭,眉心时不时抽动,侧容清雅端正,如刀刻般,眼下略有乌青。
他双手握住她的左手,捧在怀中。
她的手被捂到闷热、出汗,怎样都抽不开。
她支起腿找角度,踢到一半又紧急收回来,腿僵在半空。
凑近去琢磨男人的神情。
眼皮跳动,双唇紧合,颊侧沁出几滴冷汗,肩膀微微颤抖。
看样子是做噩夢了。
她凑更近,几乎要亲上去,仔仔细细端详他。
“……又做噩夢,一天天哪里有那么多梦做,想象力丰富。”
沈知聿从前就老是做噩梦,经常一惊一乍,好几次都吓到她,搞得她都不敢抱着他睡觉。
她猜他做的噩梦大概是,和女神在一起了,本来只图女神的姿色,没想到女神毛病多,还要天天照顾女神容易破碎的心灵,到最后发现女神就是个女神经病。
她的日子就是这样,唯一不同的是沈知聿不是她男神。
“神经破事多。”
她长叹一声,抬手戳他脸颊。
“是你自己该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全都该死。”
第53章指骨下贱人做下贱事
方霜见:“……”
她手臂被拉得发麻,实在是没办法,凑上去亲他臉颊。
“没事的,别想这些,安心睡觉。有我在呢。”另只手轻拍他脊背。
还真的有用,男人眉心舒展,恐惧消退几分。
她低头,又去亲他,吻他鼻梁上的青筋。
“没事的,娘子在这……”
他眼皮跳动:“娘。”
方霜见:“……不是,我是娘子。”
“娘,”他笑,“你也该死。”
她停下手上动作。
手臂竟起了层鸡皮疙瘩。
翌日,她见了同在稼苗镇的卫昭。
他们之前就没相處多久,卫昭没来一个月就被她派出去调查沈知聿的身世,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他的肌肉非常发达,手背满是刀疤皮肤有点糙。
如今,还是与原来一个模样,未曾改变丝毫。
非要说的话,就是他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
方霜见不在意他的神情:“你还查到什么没?”
她很好奇沈知聿到底在瞒她什么。
“有一点,”他声音幹涩,“他义兄的住址。”
即沈知聿从前的结拜兄弟沈大的住址。
那地方在小镇北郊,很是偏远,几年前一场大火,沈宅连同沈家人皆被烧成焦炭,只有沈知聿存活。
这样看,沈知聿真是吃绝户的一把好手。
下午沈知聿用完午膳回贡院阅卷,她找到机会,与卫昭一起去沈宅探查。
原以为沈宅早就荒废,没想到却恰恰相反。
大宅门口圍满人,吵吵闹闹个不停。
她忙逮住一位大嬸:“这些人圍在门口做什么呢?”
大嬸:“这里是景点啊,你看。”
循着大婶的指引抬头,宅院牌匾上工工整整写着“首辅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