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脊背发凉:“知聿,聊的什么?”
他低头,牵起她的手。
她这次没有拒绝,任他牵着。
与他十指相扣。
江列岫回答说:“方小姐的那位庶弟,也就是方临,听沈大人说,他武功高超。”
“本宫在咸安宫时竟没看出,方临那小子整日都躲着自娱自乐,鲜少与其他公子一同游乐,还真是低估他了。”
“说起武功,”他抬眸望着溪边璀璨灯火,“这夜宴还要等几个时辰,闲着也是无聊,不知沈卿愿不愿与本宫消遣?”
“正好沈夫人也在,能为我们裁决。”
沈知聿拱手作揖:“当然愿意。”
方霜见皱起鼻子。
江列岫是表演型人格吧?
请问呢……大晚上的到底要闹哪出?这些富家公子都不自卑的么?
“不知太子殿下想玩什么?”她温软一笑。
“
这溪边花灯那么多,不如就射箭吧。”
江列岫接过下人递来的弓箭:“在箭头捆上点燃的火绒,比谁射中烧掉的花灯更多。”
她捂唇道:“听起来真有意思。”
果如姑妈所说,江列岫存心与姑妈对着干。
千秋宴上拿为寿星祈福的花灯为玩笑找乐子,不可能是无心之举。
雨花台由江列岫的侍从清场,江列岫与沈知聿站在台上,皆手持长弓。
侍从正忙着烧火绒,方霜见执扇上前,掩面对男人说。
“注意安全,不要太着急了,万一烧着身子。”
“嗯,好。”沈知聿握住她拨弄他衣襟的手。
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卿卿,我赢了……有没有奖励?”
她扯了扯唇角。
傻男人,你不会赢的。
既然让她裁决,她肯定要借这个机会讨好江列岫,顺带狠狠伤沈知聿的心。
江列岫只要不太离谱,她都会一口咬定江列岫赢。
“……赢了再说。”
她转身,对上身后江列岫的目光。
什么都没说,径直出了雨花台。
欲扬先抑,整天都对江列岫这个狗东西笑脸相迎,他只会觉得乏味。
就是要像现在这样不断拉扯才好,还能够更好塑造她的大家闺秀人设。
她站在离溪边只有几步的青石板路,波光粼粼的溪面满是花灯。
雨花台上,火箭的光亮与花灯相比拟。
两人拉满弓,箭上火绒燃得噼啪作响。
紧张的气氛,让在场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台上两人上。
方霜见也一眼。
她远远瞧见沈知聿傻乎乎冲她笑。
下一刻,江列岫手中火箭放出却反弹回来,燃火的箭尖扎入他颊侧。
血溅当场。
少保飞奔上前,面对深深扎进太子脸颊的火箭手足无措,喊道:“快!太子殿下重伤!快叫御医!”
江列岫捂紧渗血的脸,痛苦到说不出任何话,一昏头晕死过去。
方霜见只瞧见乌泱泱一群人冲进雨花台,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只听见说“太子殿下受伤了”。
她踮起脚尖仔细去瞅。
“怎么这么不中用……废物。”
这样她还怎么偏袒。
沈知聿从人群当中挤出,跑出雨花台,紧紧抱住她。
声音颤抖:“霜见……刚刚,好可怕……”
“发生什么了?太子殿下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