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啊噩梦。
洗漱完,稍微清醒了一点,林听晚走到季琛的卧室门口,直接推门,想跟他说一声她去学校了。
门一推开,她愣住。
刚提了一口气要说话,又硬生生把嘴闭上,眼睛都看直了。
季琛在换衣服,正对门口。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斜切过他的肩胛,滑过他的腰腹,带着晨起时特有的慵懒张力。
宽肩窄腰,锁骨和胸肌明显,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青筋攀附在颈侧和手臂。衣料摩挲,盖过他紧实的腹肌,胸前的肌肉纹理没入领口。
他眼皮微掀,轻飘飘看她一眼,没什么情绪。不紧不慢地系扣子,纠正她:“敲门。”
林听晚盯着他的胸腹,平缓地眨眨眼睛,干巴巴地发出一个音节:“哦。”
握着门把手退了出去,关上门,随后她站在门外敲了两下,紧接着把门推开。
季琛:“……”
撞上他沉沉的目光,林听晚变得不耐烦:“又怎么了嘛。”
季琛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在她的注视下把衣服穿好。
怎么了?他还没回应她,没准许她进来。
她敲这个门,就像是敲两下意思意思,告诉屋里的人——“放下所有力气和手段吧你来不及了老子一脚把门踹开就进来”。
嚣张得很。
偏偏她上扬的尾音,像撒娇。
第20章兜底她很招人喜欢。
只是想跟他说一声她去学校了,没想到会撞上这一幕。
林听晚没有看过瘾,又不能让他把衣服脱了重新穿,显得她很变态。虽然她心里的确是想的,而且已经做过更过分的事。
“我去学校了,不和你说了。”没什么事找他,只是来打声招呼,她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季琛迈步,不疾不徐地走出卧室,从她的身边经过:“吃早饭了吗?”
那股淡淡的雪松味道掠过她的鼻翼。
林听晚实话实说:“没有。你这里没有可颂、贝果和大列巴,咖啡我也不知道放在哪里,怎么吃早饭呀?我去学校吃吧。”
有理有据,她对这里不熟悉,没有埋怨的语气,但听起来像是这件事他全责。尤其她最后还来了一招以退为进。
季琛笑了声:“等我几分钟?”
“干嘛?”林听晚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听见他的话,没着急去玄关换鞋。
季琛绕到岛台内侧,开水龙头洗手:“给你做早餐。想吃什么?”
“我不知道你这里有什么。”林听晚雀跃,趿拉着拖鞋过来,坐在高脚凳上,“可以随便点吗?”
季琛说可以。
林听晚想了想,挑了最常规的那种:“煎蛋吧,想要溏心的,会不会有点难?”
溏心蛋是有点考验技术的,她点的这份早餐很常规,但好像没那么简单。不过不是故意为难他,她是真的有点想吃。
“我试试。”
他没表态,只说试试。做得好,算他厉害。做得不好,也不丢面儿。
但他怎么可能做不好,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很好,再难的事在他那里都是游刃有余、轻而易举。
煎蛋两面金黄,形状圆润,蛋白夹破橘色溏心缓缓流出。好不好吃先不说,看起来就很有食欲,漂亮到林听晚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她咬了一口,溏心在嘴里蹦开,充斥在口腔里。被美味击中,她满意地点点头,忍不住晃动着身体。
季琛给她做完早餐就回房间了,这会儿单手捏着手机,从卧室里出来,抬眸就看见她雀跃怡然的小动作。
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开心地吃早饭。脑袋上有一个硕大的白色发夹,随着她的动作晃动。应该是早上洗脸的时候随便夹上去的,忘了取下来。
他走过去,隔着一张餐桌,单手撑着桌面,伸出右手,动作很轻,摘下她脑袋上的发夹。
发夹滑过发丝,勾出一缕。发丝牵动头皮,林听晚感到一阵酥麻,直达心底。
完全是一种生理上的异样感。
她抬头,望进季琛的眼眸。
看了眼他手里的白色发夹,她咽下嘴里的煎蛋,问他:“你又不吃早饭吗?”
季琛把发夹放在她的手边:“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吃早饭。”
学生时代的早餐通常在上学路上解决,成为季氏接班人承担重任之后,更是习惯了一个人在空荡的家里、酒店里吃早餐,或者去公司的路上,在车里吃。
没有类似和别人一起吃早餐的经历,所以暂时没有养成这样的习惯。
林听晚扯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