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是跑了吧?
钟离寂刚想去找人,薛遥知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们曾经有过一场婚礼。”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在黑风寨的时候了。那段丢人的记忆适时涌入钟离寂的脑海中,让他脸色有些不自然,还有点怀念。
“我们什么礼都行过了,最后好像只差……掀盖头?”薛遥知在钟离寂旁边站定,笑着说道:“要不要弥补一下遗憾呢?”
虽然钟离寂觉得他并不遗憾,但薛遥知既然开口了,他就说:“听你的。”
钟离寂在榻上坐下,还配合的将盖头蒙在了脑袋上。
薛遥知看得想笑,慢悠悠的走过去,盯着他看了好久,都不掀盖头。
“还要我自己掀啊?”钟离寂催促。
话音刚落,钟离寂的视线重新清明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薛遥知,仍是会为她而惊艳。
似是为了今夜的惊喜,她特地换上了一袭华美的红衣,盛装打扮,乌发挽起,妆点着几支宝石金钗,胭脂水粉也遮不住她天生的好颜色,如画的眉目间明媚动人,勾起的红唇泛着晶莹的光泽。
钟离寂的呼吸重了一瞬,他移开目光,笑着说道:“原来知了不想嫁我,是因为想娶我。”
“这没什么区别。”薛遥知捏着那张红盖头,说道:“怎么样我们都是夫妻。”
钟离寂咀嚼着从她口中说出的“夫妻”二字,心满意足。
“知了,我也想给你掀盖头。”
“你当你在玩呢?”薛遥知失笑:“你戴完之后换我来戴?”
钟离寂说:“我这辈子也就这么一场婚礼了,你不得都满足我吗?”
“行。”薛遥知小心的将盖头往头上遮,她的视线被遮挡,有些看不太清:“你动作小心点,别把我头发弄乱了,今天梳了好久的发髻。”
钟离寂握着她的手引导她坐下:“知道。”
“哥哥,给我掀盖头。”薛遥知刚坐下来就开始催促。
钟离寂有些新奇的握着秤杆去挑起盖头一角,盖头下,露出她白皙的下巴。
“你好漂亮。”他说。
“你还没掀呢,别硬夸。”
“我很真诚。”
盖头落下,薛遥知明亮清澈的双眸含着温柔的笑意,安静的看着他。
钟离寂问:“然后是洞房吗?”
“合卺酒啦。”薛遥知站起身,拉着他往桌前跑去,上面的饭菜还温热着,酒壶里的酒散发出熟悉的醇香气味,她说:“魔界没有桃花,魔界外面又是寒川州,段思给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几支桃花,酿成了这壶桃花酿。”
钟离寂其实没怎么喝过薛遥知的桃花酿,因为薛遥知在蜜山的时候自己不饮酒,自然也不会分给他。
他只尝过一次桃花酿,还是去酒楼里买的。
“你当初是不是说请我喝桃花酿来着,也没请。”钟离寂想起了什么,笑容满面:“今日就当你践行承诺了。”
薛遥知正在斟酒,随口说道:“随你怎么说啦,我都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什么?”
“我记得我去湄水城送酒的时候你经常偷看我。”
“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你都记得啊。”
薛遥知得意:“那当然。”
她说着,将其中一杯酒递给钟离寂。
钟离寂正要仰头喝下,被薛遥知拦住,她问:“你对我有什么期许吗?”
“嗯?”钟离寂不解:“你很好,为什么要这样问?”
“因为我想再做得更好一些。”薛遥知认真的回答:“我想和你长长久久。”
在听见她说出这话时,钟离寂的眸子是前所未有的亮,他的声音也跟着轻快了起来:“那你就,多爱我一些。”
“只要这样就好了吗?”
“只要这样。”他肯定。
“好。”薛遥知点头:“我会努力的。”
“是必须。”
“知道啦。”薛遥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那你快让我问。”
“你可以直接说。”钟离寂笑了:“你想让我怎么样?”
薛遥知不假思索的说:“我希望你能成为更好的人。”
这话薛遥知说过似乎不止一次。
钟离寂说:“我尽量做个好人。”
“我不是想让你变成好人,我是希望你能成为更好的人,这两者之间是不一样的。”薛遥知纠正。
钟离寂其实不太明白:“那我还能做坏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