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朝不耐烦的说:“看我干嘛。”
“你还是穿裙子漂亮。”
容朝:“……”
昨日对于容朝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奇耻大辱,他冷着脸一声不吭,就要去卧房里找褚长老。
不过薛遥知看他额头还肿着包,抓住他让他等等,从厨房里拿了酒,帮他将额头上的鼓包揉散。
容朝弯着腰,薛遥知一边给他揉额头一边嘟嚷道:“这么大的人了,走路不会看路的吗?你说你给门框磕什么,他又不能给你红包,还不如给我磕一个,还能得我一声笑。”
薛遥知越说容朝的脸越红,他当然不是因为薛遥知说的话,而是因为他又想起昨晚由上而下不小心看见的春光。
所以说为什么她那条裙子的领口会开得那么低啊!还有这个花楼里为什么会一整晚都在嗯嗯啊啊啊!他都没法好好睡觉了!一闭眼全是……
薛遥知发现他的脸越来越烫,她缩回手,关心的问:“你发烧了?”
“你才发骚了!”容朝犹如炸毛的大猫,口不择言,张口就咬。
薛遥知:“?”
容朝险些咬断他的舌头,他生无可恋的说:“对不起,我脑子撞坏了。”
薛遥知没将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给容朝揉了额头之后,便同他从后门进入了褚长老藏身的卧房中。
刚将后门推开,薛遥知便嗅到了一阵奇怪的味道,她不适的皱了皱眉,容朝便让她等等,他飞快的去开窗通风,又将床上还在沉睡着衣着不雅的郑公子用被褥盖住,拉下帷幔,把他遮得严严实实的。
褚长老被安置在这大卧房角落屏风后的一张软榻上,薛遥知察看了他伤口的时候,容朝跟着说道:“我好不容易给他止了血也包扎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都没醒。”
褚长老身上最严重的伤是心口的贯穿伤,他能活到现在全凭体内的灵力在吊着一口气。薛遥知重新给褚长老换了药包扎好,回答道:“失血过多,又引发了炎症,现下在发热,如果有灵草就好了,或许还可以一试。”
“现在整个花城都在阳雪宗的掌控下,我们根本没法去买灵草,一不小心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容朝皱眉分析道:“我们还是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花城,接下来不如转道去灵城。”
灵城修建在青山绿水的环绕之中,盛产各式各样的灵草,或许在那里他们能找到治疗褚长老的药材。
薛遥知道:“我昨日问过守城的士兵,他告诉我三日后城门才会重新打开,再怎么样我们也只能等到后日了。”
好在花城是大城,便是阳雪宗,也没办法一手遮天,将他们困在这里十天半个月的,只是如果这两日他们还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后日出城,必然防守严密,还得想想该如何出城。
容朝点点头,忧心忡忡的看了眼一直在昏迷的褚长老,但愿他能撑到那时候吧……
“我们还得在这里再待两天,如果这郑公子能在这里多躺两天就好了。”薛遥知又若有所思的说道。
容朝双手紧握成拳:“我懂了,我去照着他后脑勺来几下。”
如果不是因为薛遥知不想给娇靥楼带来麻烦,容朝昨晚就想杀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色胆包天的贱男人。
“啊。”薛遥知挠头:“万一把他打成傻子了怎么办啊,要不还是下点毒吧。你去,兑水灌进去。”
容朝接过她递过来的药粉,可惜的说了声“好吧”,然后就去喂还在沉睡的郑公子吃毒了。
在确保这郑公子这两天都不会醒过来之后,他们正要暂时离开,卧房的门忽然被不轻不重的叩响,两人顿时警惕了起来。
薛遥知过去开门,容朝跟在她身后,摸着袖子里的匕首。她打开门,见着是胡媚娘,微微松了口气。
胡媚娘先是去察看了一下还躺在床上睡着的郑公子,发觉他睡得很沉,感觉不太对劲,问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我们给他喂了点药,他会睡到后日。”薛遥知接着说道:“胡姐姐,我们后日便走,要辛苦这位公子在这里躺到后日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郑公子是这娇靥楼里的常客,别说三两天,就是在这里睡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是常有的事。胡媚娘便没说什么,见没闹出什么事,她也松了一口气。
薛遥知又接着说道:“不过到时候他醒过来的时候,我和容朝应该已经离开了,到时候他若是找牡丹姑娘,可怎么办呀?”
“无妨。”胡媚娘瞥了眼容朝,慢悠悠的说:“我就说牡丹被他玩死了。”
容朝面无表情。
“还有一个人呢?”胡媚娘又问。
“昏迷着。”薛遥知将胡媚娘引到软榻前。
胡媚娘瞥了眼:“可需要我为你们找个大夫来?”
“不用了,我已经给他诊断过。”薛遥知没多说什么,只道。
胡媚娘听出了点什么,看着褚长老那张年轻惨白的面容,叹了口气:“这阳雪宗当真是造孽,将人伤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他们究竟是为何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薛遥知刚想说什么,胡媚娘就摆摆手:“别,这种事儿和我这种普通人没什么关系,我可不听。”
“好,还是要谢谢胡姐姐可以收留我们,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已经落到阳雪宗的手里了。”
“不必言谢,我还等着你来年开春给我送酒来呢。”
薛遥知顿了一下:“好。”
“现下我要同其他花楼的鸨母去趟衙门,昨晚上这些阳雪宗的弟子搞得整条街都怨声载道的,客人们都不满了,我非得告他们一状!”胡媚娘说着,又匆匆离去。
薛遥知和容朝也从后门离开,他们吃早餐的时候商量了一下,他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得为之后的行动做好打算,是以薛遥知去置办行李,容朝则是去打探后日该如何出城。
约莫是昨日阳雪宗的弟子直接封了一整条街的行为太过火,所引起了众怒,所以今天低调了很多,薛遥知出去置办行李,一切都还算顺利。
薛遥知将置办来的行李都放进了容朝随身携带的小储物袋中,只可惜他落在容家别院的储物袋和行囊是拿不回来了,毕竟他们不能再去找,指不定阳雪宗的弟子就在那里蹲守着。
天黑之前,薛遥知顺利回到了娇靥楼,眼见着日暮西沉,薛遥知正在焦心的时候,容朝终于平安回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粗略的用过晚餐之后,他们商量了一下,薛遥知决定还是去娇靥楼里待着,看着那间房,以应对突发情况,容朝则是不再露面,只待在那间房里。
既然是还要去楼里露面,薛遥知自然还是要重新换上那条粉色的裙子的,不过昨晚她睡前将脸上的妆容洗掉了,还需要再重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