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安之下了床,走到窗前,也仅限于停在原地。
睡前的窗户分明是关好了的,其材质又是厚重坚硬的紫檀,哪有那么容易被风吹开。
就怕是人为设下的陷阱,比如城主府里的那魔修。
蔺安之又看了眼,果断转身就走。
即便没有任何接触,夜晚还是做了堪称匪夷所思的梦。
梦境之中,他推门而出。
在院中的海棠树下,月影笼上簇拥的花团,宛若凝了甘露,照得瞳孔一片冷光。
有人从背后将他揽住,在他的侧脸亲昵地蹭了蹭,又低声诉说:“有想我吗?”
蔺安之干脆利落道:“不想。”
“可我很想你,不管你想不想见到我,我都会来找你的。”
蔺安之:“……”
神经病,那你还来问我?
他呵呵笑了声,反攥住那人的手就要来个过肩摔,可就在这时梦醒了。
醒来后,隐约觉得这道声线都很熟悉,但死活想不起来,更是把大致的内容忘了个全。
直至坐在堂屋喝茶听曲的时候,门房来报,说外面来了个极为貌美的女子,自称是府上夫人的亲妹妹。
“不得不说,长的和夫人几乎是一模一样。”
除了师姑,蔺安之再没有任何熟识的异性,下意识想到莫不是真就是原来那位夫人的亲戚。
可陵溪城自打被魔修布了阵,就不能进也不能出,如果说是到城里有了段时间才来找姐姐,听起来更是古怪。
他略一沉吟,让吹奏的乐修下去,摆摆手:“带她过来吧。”
待见到了真人,模糊的声线连带着昨晚的梦,一切的所有都想起来了。
谢璟弯了弯眼,眸中止不住的全是笑意,清亮唤道:“姐夫。”
看得出来他做了很大的牺牲,当真穿着女子服饰,挽了简易的发髻,耳上还像模像样吊着赤金镶珠的流苏坠子。
同样的面孔,但大相径庭。
蔺安之不觉把两人拿来做了比较。
如果说谢暄是静夜里的皎皎清光,谢璟便是院落中那株靡丽的海棠。
敷衍地“嗯”了声,他又转而思索要怎样处理送上门的这人。
也不知道谢璟来这里有何目的,再者突然多出一抹生魂,那魔修不会发现吗?
他一顿,指尖落在扶手上久久未抬,想到了来时看到的景象。
距堂屋不远处有条双面空廊,左右两边都是花苑,景致很好,彼时管家正带着那个厨娘的孩子在檐下读书。
蔺安之听了几耳朵,只觉得这小孩聪明得不像话,面对管家提出的问题总能对答如流。
在这方面,系统更为敏锐:“他绝对就是那个化神境魔修。”
蔺安之:“怎么说?”
“类比一下那些问题就是,”系统道,“如果问水是一种怎样的物质,你见过哪个幼儿园小孩会答h2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