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几瞬,他的手指动了动。
不知为何,想要上前掀起罩在神龛上的白布的念头前所未有地强烈。
眩晕开始出现,蔺安之竭力攥住季青霁的手,有一半的人都卧在了他怀里,如此方能稳住即将塌下的身形。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一声温柔而冰冷的呢喃。
“过来,我的祭品。”
被阴湿男鬼缠上了(6)
仿佛自遥远的亘久袭来,有如虚幻的絮语低低回荡在脑中。
祂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含着蛊惑般低低道:
“过来,我可爱的祭品,来到我身边。”
蔺安之差点真的就要过去了。
好在不论躯壳为何,本体的神识足够凝练强大,迅速遏制住了精神的溃散。
同时,环住他的那只手绕到耳侧,指腹在唇角轻轻按压了一下,力道不大,却骤然让人从混沌的状态中解脱,重新获得清醒。
蔺安之回过眼,看到季青霁正垂眸看着自己:“你怎么了?”
他自然不可能把刚才的遭遇说出,按了按眉心,搪塞道:“只是头忽然有点痛,没什么大事。”
“是吗?可能是这里的空气太闷了,去外边的椅子上坐坐吧。”
似乎没有产生怀疑,季青霁轻易地相信了这一说辞,他如此说道。
而由于注意力略有转移,蔺安之同样也没有注意到,这个一向任由他摆布的哥哥此时的态度是不同于以往的强硬,竟是摁着他的肩,不容拒绝地向外走去。
仿古制的主厅仍是那样的寂寥,缠绕交织的素白布条从窗棂处垂落,窄而长的案板所承载的列祖列宗阒然无声,漠然地凝望着两人离去。
最上方,神龛并无变化。
恍若一开始的所有都是幻觉。
嘎吱——
彻底拢上门扇之前,季青霁停顿一瞬,冰冷的目光警告似地漫过那盏金漆木雕的小阁。
或许是感受到了威胁,亦或是有风拂来。
白布的边缘被吹起一角,露出内里塑像的半只转动的眼。
……
坐在门槛附近放置的长凳上,蔺安之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被窥伺的异样。
有无形的视线攀上脊背,玄蛇似地徐徐缠绕着向上,贪婪地舔过每一寸裸露的肌肤。
他客观道:“感觉被视奸了。”
系统:“怎么?你要刑事起诉祂吗?就是据说是你祖宗的那位。凭据是《阴司法典》还是《酆都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