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收起盒子,走时留下看府的人,除了府里的侍从们,便只有皇帝拨下的金吾卫了。
侍从们自然不会动她的东西,那么要拿走这些东西的,只有一人了。
存玉跪坐了好久才站起来,她阖上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进来,“萧大人,陛下召见。”
此人腰间挂着禁军的腰牌,存玉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肯定一直在暗中看守,便冷笑一声,“什么时候我的府邸,成了你来去自如的地方了。”
禁军不说话,只重复一遍:“陛下召见,还请大人随我来。”
萧存玉看了他会,无聊地转开眼,“走吧。”
进皇宫的马车与以往不同,低矮,暗沉,毫不起眼。
萧存玉忖度着路线,发现马车是往文渊阁走的。
文渊阁是宫中宴客之所。
但没听说今日要宴请谁。
萧存玉心下微动,鸿门宴啊。
过了几层门槛,马车换了小轿,几个内侍抬着她进了文渊阁后的小间。
内侍请她进去后,行过礼一语不发便走了。
存玉有心要问几句,可也没机会问。
这小间不大,只有一张桌子,两张凳子,桌上是白釉瓷瓶,瓶里是沾着露水的鲜花。
墙上是一副美人图,存玉端详了好一会。
另一面是扇屏风挡着的窗,隐隐能听到交谈之声。
她轻轻转过屏风,在紧密封住的窗上找出一道缝隙。
从窗上往外看,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她惊住,瞳孔放大。
文渊阁很大,这个小间应是摆放杂物的,在文渊阁左侧,从窗户的缝隙中正正好可以看完阁中情形。
阁中上首金案之后,身着山河纹路龙袍的皇帝端坐着,面上带着笑,看着下首之人。
皇帝比离开时更高了,面庞也成熟了不少,看起来更像一个君王了。
而下面是刘景周。
除此之外,文渊阁中便只剩三两侍卫了,萧存玉看着里面的刘景周,无需深思便明白皇帝想做什么了。
她暗暗握紧了手,目不转睛地盯着。
观阁中情形,刘景周与皇帝明显已说了好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