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这个猜测,知云的脸一瞬间滚烫起来,心里炸开花来。
她站直身体离开墙面,发现脚下也好像踩在云端上,晕乎乎的要倒下一样。
怎么办,好像八九年前的萧阁老,只认识她一个有钱人呀。
知云飘飘欲仙,胡思乱想,前朝上官皇后五岁成亲,平文太后七岁进宫,齐彦齐国师的妻子十岁就嫁给他了。
这么一想,虽然八九年前她才八岁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呢。
寒冷的北风里,她面红耳热起来。
屋里是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情形,田今同来时的满心欢喜转为萧瑟凄凉,心灰意冷之下,他也没有心情再留下用饭了。
“竟是小女与大人缘浅了。”
“下官想起家中还有事情,就不多叨扰大人了。”
存玉终于把他送走了,松了口气,转头要去找知云破冰钓鱼。
出了松涛厅走了还没多远,就在路上被小言拦住:“大人可是要去寻我家姑娘,实在是对不住大人,姑娘托我给您赔个不是,她刚想起来还有个重要的账没算清楚,情况紧急,怕是钓不了鱼了。”
存玉知道现在是年底,各处生意都忙。
“无妨,让你家姑娘安心忙去吧。”
湖里的冰一时半会儿还化不了,之后还有很多机会。
说话的两人不远处,倚在石墙背面的知云听着脚步声远去,长吁口气,才走出来。
小言走来,疑惑道:“姑娘不是很喜欢和萧阁老在一起吗,怎的现在要推脱不去呢?”
知云抬手抚平自己过于激烈的心跳:“小言,你还小呢,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她现在哪里敢去钓什么鱼,她自己就是菱花湖里的鱼,只要存玉在冰封的湖面砸一个小小的洞出来,她就会迫不及待地跃出去。然后把自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每一寸骨肉都摊开在她面前。
为长久计,还是先别出去,况且既然她决定不告诉自己她的心意,那自己也不能逼迫于她。
回到府里,田今同唉声叹气,不知怎么给女儿交代,正发着愁呢,下人就来报:
“老爷,小姐来了。”
语音未落,田舒澜就从正门进来了,巧笑倩兮,语调轻快:“爹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还顺利?”
田尚书叹口气,把此行的结果悉数告知。
一番言语后,田今同看着自己天真烂漫的爱女,摊手道:“囡囡,这可实在没办法了,谁知道萧阁老还是个痴心人呢?”
“我们囡囡真是命苦,偏偏喜欢上一个不可能的人。”
田舒澜安静听完故事,却笑出来:“我倒觉得未必就全然不可能了,俗话说事在人为,只凭一个虚无缥缈的心上人,可没法让我死心。”
田今同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到女儿狡黠一笑:“爹爹,你去帮女儿去查查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工部尚书是二品大员,掌天下水利建筑交通等事宜,官阶仅次于丞相之下,且手握实权,是实打实的国之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