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忖两侧的皂隶得令,提起棍子把他押在地上。他重重摔下,还不服气,横着眼睛瞪知云,浑然不知自己为何被押住。
知云被可笑到,简直是太蠢了。
她从袖中取出敕造修陵的令牌垂到他面前让他看:
“贾公子,你气不过是吗,那就好好听着你有罪在哪里。”
“你明知我是在修葺皇陵还敢卖次货给我,这是不尊皇室。”
“胆敢在先帝安息之处大吵大闹,出言不逊是目无王法。”
“我几次三番提醒你还不知悔改是暗藏奸恶。”
“数罪俱全,无从狡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贾忖恶毒地看了她一眼,仍然不识好歹:“先帝要不满也是不满于你,他若是知道他的皇陵是一个女人来修只怕——”
“呜”
主事脸色骤变,一个箭步上去捂住他的嘴,心里咒骂他嘴上不把门。
他狠狠堵住贾忖的嘴:“这人怕是疯魔了,不知说的什么话。”
何掌柜修皇陵那是陛下点过头的,女的又怎么了,陛下都同意了,这人还敢提这事。
知云注意到他的眼神里还是淬满恶意,心里疑惑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从来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做人吗?
她收起令牌,决定今天做回好人,教教这个蠢人。
“你这样说,是在质疑陛下的圣意吗?还是质疑陛下对先帝的恭孝之心,亦或者是有意玷辱陛下声名”
“你哪里来的胆子,又是存的什么心”
知云看着这人的面色终于变得恐惧,真当她是软柿子吗?
“陛下仁慈,帝陵又不宜见血,所以”
“把他拖出去打。”知云示意那两个皂役动手,二人领命跃跃欲试地出去了,忍好久了都。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惨叫声和求饶声。
人群里,存玉默默地收回了自己已经迈出去的一只脚。
存玉抬头看看天,冬日里长安的天空呈现一种浅色的灰。
她提步要从人堆里出去,不想隔开人群的皂隶因为刚才的事情变得更加警惕,长棍立刻横放:“干什么呢,你也想挨板子?”
存玉示意他看自己腰上的官印。
皂役狐疑地看她两眼,目光转到悬挂的官印上。
嗯
没认出来。
他怒了:“你懂不懂规矩,这什么印,不知道在这里只有何掌柜和工部的印管用吗?”
皂隶突如其来的大嗓门里,存玉沉默地看看自己的丞相印,无奈开口:“你们何掌柜认识,你去禀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