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小学生听见朋友讨厌一个人,所以火速告诉朋友,自己相信朋友,绝对不会和另外的人做朋友。
很赤忱,梁樾不讨厌这样的祝延。
“你怎么不说话啊?”祝延问:“不要难过哦,在我眼里,你最厉害了,这些都是谣言。”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梁樾更优秀了,梁樾是天之骄子中的天之骄子,天才中的天才,配的上一切称赞。”
“真的。”
说到最后,梁樾还是没说话,祝延急了,加大声音,拖着梁樾的脖子,信誓旦旦的看着他。
梁樾获得过很多称赞,虚伪的真心的,奉承的可笑的,可他最中意的,还是祝延说的每一句话。
爱,是不能伪装的。
最爱梁樾的人是最讨厌他的祝延。
听了祝延的话,梁樾一时没开口。
他不说话,祝延也没说话,房间里一时很安静。
过了会儿,祝延忍不住了,他开始回想自己是不是夸的不够,让梁樾心里还是不舒服,或者他夸的太假了,梁樾不相信。
祝延鼓起脸蛋,自信的说:“虽然有很多这样的流言,但祝延呢,是这个世界上最会洞察人心的人。”
“所以,其他人的话都不要相信,只相信祝延就好了。”
祝延非常认真的想要把所有不好听的话都拦在梁樾的耳边外面,但他做不到,就只能用更多的夸赞抵消掉那些诋毁。
可这些事情从来不能正负相加,所以祝延十分忐忑。
高兴一点吧,梁樾。
像是为了宽慰祝延的心理,梁樾缓慢的点头,赞同道:“你说的对,除了你说的话,别人的话都不用听。”
不止是这件事。
心大的祝延虽然觉得这话怪怪的,但宽慰成功的高兴盖过了异样,他又说:“梁老头这个人没安好心,他带着那个私生子梁树到处出去参加宴会,肯定是为了向你示威。”
“但是没关系,那个梁树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
祝延极力自然的带过梁树的名字,怕梁樾难过,火速开始了下一个话题:“唉,你现在公司怎么样?有没有遇见困难?”
他还没工作,又和祝岬吵了架,说出来的话不怎么有底气:“我可以帮帮你……”
祝延想,他出去报画室和复读的钱也不需要多少,再说了,十二月的考试,现在十一月都过了大半,他还没准备,估计是考不过的。
那么多画了一年的学生,他就是个半吊子,要是能考过去,那得是多么天才啊!
所以祝延也不需要很多钱,他可以最近半年先学习高考知识,等梁樾这边情况稳定了,他再拿着钱去参加明年的艺考。
他已经二十岁了,再晚一年,也没什么。
话说到这儿,祝延终于跳进了梁樾的圈套里。
梁樾心一松,面上依旧是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半真半假的说:“嗯,你知道的,我和爷爷最后吵架了。”
“所以梁老头手上确实有筹码……”为了保持自己的人设,梁樾只皱了几秒钟眉头,随即舒展开来,又是那副什么都不上心的酷样子:“但我能扳倒他一次,就能扳倒他第二次,别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
梁樾向来是天塌下来有他顶着的性格,以前谈恋爱也是,总是报喜不报忧,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他这么说,祝延反而怀疑起来,是不是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
祝延不想伤梁樾的自尊心,可他又怕梁樾骗他,小心翼翼的问:“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帮你?”
梁樾摇头,没骗祝延:“没事,真没事,你也不要去担心梁老头和梁树。”
他露出狐狸一般的笑:“这都是我故意的,要不是我的允许,梁老头能回来吗?他怎么可能还有我不知道的私生子,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完了,祝延更担心了,满脸写着你是不是疯了,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摸梁樾的额头是不是在发热。
梁樾的温度在正常人的范畴,没有什么大问题,肯定没有发烧。
祝延更担心了。
发烧至少身体还有预兆,现在身体没出问题,说明问题都出在精神上。
梁樾铁定是疯了!不然祝延找不出第二种可能性。
不是疯了还能说出这么癫的话?祝延不信。
祝延这张脸上不能藏事,心里什么想法,脸上就是什么表情,他现在的脸上就写着几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