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捂住脸,微弱的抽泣声回荡在小小的店里。
川录闲见状,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个什么,接着向唯因看去一眼,得了类似准允的回应之后蹲下身,想把这无助的人轻拥进怀中安慰。
“木遇春。”她单膝跪到地上,伸手轻搭到木遇春肩头。
“嗯……”木遇春抽了抽鼻子,声音已经哑了,“这是我妈妈待了快二十年的店……”
“我知道。”川录闲轻声回应她。
看来她的哄人水平还是一贯的糟糕,除了回应木遇春说的话,其他的,她就一句也说不出来。
该说些什么好呢?
在她思索期间,店里陷入沉默。
日光悄然变幻,街道旁的树上有麻雀在叽叽喳喳。
半晌过去,川录闲再开口:“你——”
声音却被一阵急促的拍打声强制逼停!
她收了后半截话,抬头往声音的来源望。
只见本就不大的店门口站了将近十个人,男女都有,都是义愤填膺的样子,半数人抱着双臂,背着光,用怒视取代外头的日光。
活像要把川录闲用眼神杀死在这里。
当事人挑起半边眉毛。
这是……什么情况?一直安静当挂件的唯因眨眨眼,疑惑了。
你忘了我吗?
店门口数十人义愤填膺,目光如炬,川录闲对上这多道视线,顿时觉得自己像是来这儿偷东西被抓住了的小偷一样。
她还几乎没面对过这样的目光。
轻微动动脖颈,她转头,看着店门口状似是要来伸张正义的一群人,颇有礼貌地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其实她现在不太想理别人,毕竟木遇春此时的状态算不上好。
这样想着,她先前搭在木遇春肩头上的手抬起来,再落到这人单薄的脊背上,轻柔地拍了拍。
这是她能想到的为数不多的安慰方法了。
却没想到就因为这动作,门口一群人中的领头花毛衣大姐一下跳了脚,手中拿着一个沾满油的锅铲气势汹汹地往川录闲去。
唯因大惊,张开双臂横跨着挡在川录闲面前,颤巍巍斥道:“干什么?!你你你们再进来我就报警了啊!”
“报警?!你们还要报警?”花毛衣大姐被迫站定,一手叉腰一手狠狠一甩——
锅铲上的玉米油连带着一小块青椒穿过空气落到唯因米白的衣服前摆上。
白色布料上一小块棕色的痕迹,尤其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