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要钱,不过只要你们本来就该给我的那部分。至于令郎的事,我也没打算说。”
她这话一出,三人皆是一愣。
“那你到底要干什么?”李复言终于出声了,他声音沉下去,像是在揣测川录闲的真正目的。
川录闲先没回答,反倒是回身在桌上拿了颗苹果。
她啃下去,这颗苹果还算脆,清脆的声音立马传进被绑着的三人的耳朵里,三人又是一惊。
“你……你怎么会……”
“啊,”川录闲听见这句没说完的问,举起苹果对着面对她的刘宣玲笑了下,“忘了告诉你们,我体质比较特殊——”
她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灿烂。
“我,百毒不侵。”
刘宣玲瞪大了眼睛,明显是一下脑子没转过弯来,她看着川录闲一口一口把那苹果吃完,空白的脑子才逐渐接受这个事实。
哗啦啦的声响,是川录闲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里,她又去厨房洗了个手,出来时随手甩着残留的水渍。
“你到底要干什么?”李复言再一次出声。
“刘宣玲。”川录闲没理会他,却是偏头往刘宣玲的方向看。
刘宣玲抬头,等着川录闲发话。
“你想起李词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了吗?”
刘宣玲愣住。
这是川录闲前几天早上问她的问题,那个时候她说她一时忘了,却没想到现在会在这种情境下再被问一遍。
但结果显而易见。
“……没有。”
“四月十七。”
川录闲替她回答。
“那你知道她的忌日是什么时候吗?”
“……不知道。”
川录闲虽然也料到这个回答,但还是觉得有些可笑,她望着刘宣玲:“竟然连这个都不关心啊。”
也对,死了也就死了,这不过是李复言人生上的污点罢了。
“但我知道。”川录闲走过去,蹲下,伸手把刘宣玲不知道为什么低垂的头抬起来。
刘宣玲的双眼中莫名含了些泪水,不知原因,只能看见表象,她眼眶有些微红,嘴唇在轻轻颤抖。
“也是四月十七。”
一模一样的日期,生死轻而易举地交替。
“你们的好儿子可还不止这一项罪名。”
李复言僵住,他盯着川录闲,双眼之中的戒备死死粘在川录闲身上。
“你以为我要说吗?李大少爷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说了又怎么样呢?你不还是你爸妈的宝贝吗?真不用这么看着我。”
川录闲被李复言这被绑着还能怒目的样子逗笑,心里却无端叹息。
她的话不是调笑,而是事实。就算把李复言对李词做过的事告诉他爸妈又能怎么样,他照样还是李家的宝贝。
最多,换来李兵和刘宣玲不值钱的几分愧疚罢了。
说不定李词还不一定想要。所以这件事,跟着那本日记一起消失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而在李复言心里,永远都会有这么一根刺,他永远都会担心川录闲会不会把他做过的事情说出来,以至于他不长的余生都会被无形的恐慌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