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却连忙抓住川录闲的手腕:“你不带我去啊?”
听见这句问,川录闲俯身到她耳边,声音放得低:“我不想晚上还要花时间来哄你睡觉。”
两人贴得近,音量也低得要命,显然是在说悄悄话。
但罗漫秋从小耳朵就好。
非常不小心的,川录闲的这一句被她完完整整地听见了。
谁家正经师父还提供哄睡服务啊?
“……啧。”罗漫秋自己悄咪咪地轻啧一声,正好眼前两人分开了,她便赶紧让身边的女警去到唯因身边。
川录闲对那女警点头表示感谢,然后伸手在唯因头上轻揉了一把,也没说什么,两秒就收了手。
“文文啊,那个我办公室里有一架子零食,你拿出来让人家想吃什么就拿,要是想要点别的东西,你先买着,之后报销啊。”
罗漫秋再嘱咐了那女警两句,见川录闲没再留恋就转身往法医办公室去。
两人长得高,腿也长,走起来能带起一阵风,也没再说什么废话拖延时间,几步就跨上楼到了法医办公室门外。
门关着,罗漫秋抬手在门上轻叩,门内即刻传来脚步声。
过了两秒,门被拉开。
“白主任,这位是宋局请来的川老师,来协助我们破这次的案子。她想来看看张波的尸体。”罗漫秋对着门内那人解释。
被叫作白主任的女人松开门把手,往旁边退开让出进门的路,川录闲冲她颔首,抬脚进了门。
女人不说话,只拿出口罩和手套给了两人,然后往解剖室走,整个人看上去心情不佳。
“白梳月,鉴定中心的副主任,平时不这样。”罗漫秋靠过来,轻声给川录闲解释。
川录闲表示理解,毕竟看这女人年纪尚轻,现在就能当上副主任必定是这一领域的佼佼者,结果这一个月来遇上四起找不出死因的案子,换谁都得郁闷。
罗漫秋环视一圈法医办公室,冷冷清清的,像是只要白梳月一个人来了。
“白主任,你一个人啊?”她边戴手套边问。
白梳月面色郁郁地戴上口罩,声音闷着回答:“今天太晚了,我没让他们来。”
罗漫秋一顿,心里想着还好没她的队员跟着来。
川录闲默不作声,只按规定戴好口罩和手套等着白梳月开解剖室的门。
面前骤然传来冷气,混着一些化学试剂的味道,隐约还有几分淡淡的血腥气,白梳月走进去按开灯,里面立即亮起光。
“进来吧。”撂下这句话之后她就往里走。
解剖室的正中间是一张解剖床,不锈钢的材质,被冷光照着显得通身带了些寒意,张波的尸体被摆在上面,面容已经失了属于活人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