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琢玉失神地翻着书,愣是没看进一个字。
她趴在了桌上,恍惚中入了梦。
似是春日桃花开的时节,梦中的人坐在一块石上,可看不清脸。
她问:“你做什么要学医术?堂堂裴氏子,难道要去做医官?”
而她呢,姿态雍容,言简意赅:“有所求。”
“求什么?”
“活着。”
“难道侯府连这都提供不了了吗?倒也无妨,你现在入了公主府,便是我的人了。”
……
趴着总不大舒适,推门声吱呀,裴琢玉蓦地从梦幻中惊醒。
她揉了揉眉心,暗自咋舌。
不是吧,这才找准自己的地位,就开始做梦了啊?
“裴裴,我们走吧。”进屋的是崔萦,她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看裴琢玉。
“你有钱吗?”裴琢玉捋了捋衣上的褶皱,温声问。
“先前不是存你那了吗?”崔萦瞪大眼睛。
“可买不起房子,买不起马。”裴琢玉道,“连匹马都没有,怎么闯天涯?”
崔萦一张脸憋得通红,她说:“那裴裴,你努力一下,当公主的面首,赚很多的金钱。”
裴琢玉:“……从哪学来的?”
崔萦嘿嘿一笑,市井里什么都有,她知道的可多了。
裴琢玉瞪她:“以后别乱讲。”
是该学了,得狠狠地学。
崔萦唉声叹气一阵,愁得像个小老太。半晌后,她化悲愤为食欲:“我要吃荷叶鸡。”
裴琢玉瞥她:“我上哪去给你弄鸡和新鲜荷叶?”
崔萦垮着脸,朝着屋外拖长语调:“青仙姐姐——”
裴琢玉无语,这才多久啊,崔萦就会使唤人了。
青仙快步入屋,朝着裴琢玉一叉手,问:“裴娘子有什么吩咐?”
崔萦满脸期待地看着裴琢玉。
可裴琢玉没搭理她,她抽出一卷题着“清河食经”四个字的书轴展开,上头是药膳,应当也是驸马留下替公主调养身体的。她大略扫了眼,觉得她也会,指着其中一盅,问道:“府上有材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