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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天楼布置得不错,跟谢安玄在外行走时见到的那些中档次的酒楼所差无几,看得出洒扫是用了心的,就是酒楼里有人管不住嘴,总得惩罚一番,不然以后龙飞镇开了关口,来往尽是三教九流,这酒楼里的人一张嘴就漏话,那还得了?
谢安玄想到方才听到的“谢家迎客”的传言,抬手招来了掌柜。
午时,烈日当空。
几辆外观朴实的马车在百来人拥护中抵达龙飞镇守镇关口。
玉衡茗悠悠从睡梦中醒来,听到女官的声音透过车帷传入马车内,有些失真,她打了个哈欠,将窗子开了条缝看看天色,见日头正盛,又将其合上,而后将女官唤进来帮她整理仪容。
“宣儿。
“你说,刚至不惑时,我这白掩在黑里,尚且不明显,但这到了半百,那叫个层出不穷。
“到现在哦,大半都是白的了。
“这是为何啊?”
大长公主说话总是慢条斯理,话里也带着一股笑意,就像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慈祥的老婆婆,而非当今圣上的亲姑姑,尊贵无匹的当朝大长公主。
言宣为玉衡茗插上最后一根玉簪,固定好头,便从软垫上下来,半跪在玉衡茗身前:“人人顺天而活,从生到死,乃自然之数,殿下只不过在经历先人所经历的一切。”
“宣儿,你明知我不喜欢‘死’这个字眼。”
“仆知错。”言宣将头埋下。
“你没错,你这心里啊,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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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抚过言宣头顶的白,四十出头的孩子,头比自己白得还要多。
“仆不敢。”言宣将头低得更低,刻意避开了玉衡茗的手。
一口一个“仆”,可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没一件是让人开心的。
“罢了,扶我下去。”
“仆遵命。”
……
玉衡茗下了马车,就在言宣的搀扶下去了队尾。
她从定州来龙飞镇这一路,实属不易,能顺利到达,多亏了一队镖师,她们本是运货去熙州的,刚巧碰到了遭山匪围攻的玉衡茗一行人,便仗义出手,护了玉衡茗一路。
“承蒙梅镖头仗义相助,护我这老婆子周全,此恩此德,不啻再造。老妪在此略备薄礼,万望笑纳。”
那梅镖头摆摆手,说道:“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明老言重了。”
玉衡茗第一次被“山匪”围堵后,就换了马车,隐了姓名,低调了不少,对外宣称是去连州祭奠去世姊妹的明姓商人。
虽说尽管如此,那群“山匪”依旧穷追不舍。
而这梅镖头,话是客气的,但言宣递过来的银票,她却是照收不误。
而收礼后,她们这一行人也不多逗留,拿上银票,就立刻勒马改道,端的是江湖人雷厉风行的作风。马蹄踏起,尘雾飞扬,她们很快消失在玉衡茗视线中。
“殿下,她们出现得太巧了。”一位随行的幕僚在旁提醒。
“巧是真,但这帮也是真,不管她们是真镖师,还是朝中某一方的人,总归是护了本宫一路,深究她们的身份并无意义,不必过多在意。”
“是。”
幕僚不再多言。
大长公主收回视线,将手探出,唤道:“宣儿,扶我上去。”
“仆知晓。”言宣托住玉衡茗的手,将人扶上马车。
……
为求平稳,马车慢慢悠悠地移入镇中。马车内安了冰石,又有言宣扇风,并不热。于是,大长公主又开始昏昏欲睡了。
却在她即将陷入梦乡时,马车蓦地停下,侍卫拔刀的声音此起彼伏,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穿过重重人影,抵达马车之内——
“小民龙飞镇小吏马览,特此状告镇守刘平之封关索镇,官匪勾结,欺压百姓十余年!望贵人惩罚此等佞臣!还龙飞镇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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