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玄贴近傅囚鹰的脸,华丽的声线再次传来:“我决定不杀傅大人了,大人做我二十年的长工罢,就当——”谢安玄停顿了一息才继续开口,“赎罪好了。”
说罢,谢安玄蹭了蹭了傅囚鹰的脸,像是一个调皮的女儿正在与她的母亲亲近。
只是,在这样刀剑相向的场景里,说不出的诡异。
作为亲近对象的傅囚鹰更觉如此,额上不由渗出细小的汗珠。她觉得一旁的少年在用她硕大的蟒朝自己吐着信子,惧意再度袭来,驱之不散,如影随形。
妖物!
傅囚鹰勉强抽出心神,她如是肯定地想到。
谢安玄不知道傅囚鹰正在心中编排自己,她说完那一番话后就已抬头对几个侍卫道:“傅大人重情重义,我也不好驳了傅大人的善心,所以,你们还不走么?”
领头侍卫对谢安玄怒目而视,咬咬牙,朝其它几个侍卫呼吁起来:“她方才杀了这么多人,还骑了这么久的马,必然力竭!想必是在装腔作势!我们不要怕,为了傅大人,拼了!”
见几人冲来,谢安玄饶有闲心地对傅囚鹰说:“傅大人,记得闭眼。”
话音刚落,傅囚鹰就被推了出去,撞在了车轮边,车妇见状赶忙将傅囚鹰拉到马车另一侧躲起来。
只是还没等傅囚鹰蹲下,刀剑相撞声就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鞋子踏在草地上的“沙沙”声,像是野草在哭泣。
或许,不只是野草。
傅囚鹰仰头望去时面无表情地想。
这人一身蓝袍依旧服帖地披在身上,只稍有凌乱,少许血迹在夜里并不明晰,反倒被衬成了暗纹,瞧着,就像是外出游玩不小心迷了路的富贵女君,无害又可怜。
呵。
装模作样。
“傅大人,走了。”
谢安玄扔掉手中刀,在衣袍上蹭了蹭,才朝傅囚鹰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
傅囚鹰闭了闭眼,腰撞在车轮上的痛意在此时愈明显,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慢慢朝谢安玄探出自己的手。
谢安玄夜视能力不错,自然没有错过傅囚鹰的动作,她觉得有趣,便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见了傅大人便觉心生欢喜。”
虚伪。
傅囚鹰面上不显,心里默道。
谢安玄不知傅囚鹰所想,握住她的手后就带着她飞身上了马。
看了眼想要阻拦自己却又不敢的车妇,谢安玄随意道:“驾马技术不错,你也跟上。”
说完,也不管车妇答不答应,就已调转马头,直奔龙飞镇而去。
车妇看了一眼两人一马,竟也真听了谢安玄的话,窜到马车前,开始驾马车往回赶。
“傅大人看起来很得人心啊。”
谢安玄听到身后车妇驾马车的声音,对着身前的傅囚鹰调侃道。
傅囚鹰没回话。
谢安玄笑了笑,也不觉得自找没趣,又同傅囚鹰谈起了她的未来。
“傅大人且放心入我谢府,吃穿用度自是不必担心,定不会比你从前差,二十年后,我也定会为傅大人养老。
“如何?是不是很划算?”
傅囚鹰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听着头顶少年愉悦的声音,微微叹了口气。
二十年。
自己现在已近不惑之年,自己这副身子,可不见得能撑二十年。
“女君说笑了,女君能留我一命已是傅某的福气,养老一事,就不劳女君费心了。”
傅囚鹰并不想老了还要日日看见这人。
“哈!傅大人果真心善!”
听到傅囚鹰没有反驳要为她做二十年的事,只驳了那句“养老”,谢安玄得逞得笑了笑。
傅囚鹰这人,她虽才刚接触,却也能看出她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选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不然也不会在被自己挟持后,冒着激怒自己的风险,怂恿侍卫们了。
她本就是以自己的死亡为原点开始算计的。
现下这人既然没反驳她那句“二十年长工”,无论是迫于威势的暂且服从,还是真被她弄得没脾气了,对谢安玄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倘若逃了的话,大不了就学前人七擒七纵好了。
傅囚鹰这人,她看上了就不会轻易放手。
月色明朗,倾洒在两人身上,像披了一条银色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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