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呗,好不
容易回来一趟,跟朋友去玩呗。”贺伟支持道。
方萍也赞同,还八卦的问:“小妹,是不是男朋友啊?”
贺兰干笑,只说不是,回了卧室,不一会儿穿戴整齐拿着手机匆匆出了家门。
大约有半个小时,贺兰到达警局,了解完具体情况,确定祝礼没受伤才松口气。
等把人从警局带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贺兰看着跟没事人一样的祝礼,有点不懂,皱着眉,半晌才说:“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祝礼说:“我没有家,我爸妈早就死了。”
接下来就是很长的一段沉默。
贺兰觉得自己的善心已经给予很多了,于是打破沉默:“送你回你现在住的家。”
“我不要回去!”祝礼立刻像只踩住尾巴的猫,炸毛了,声音拔高了些,“那不是我的家!”
贺兰给她这副炸毛的样子弄得一时起了点不悦,蹙眉看着她,本想说句指责的话,到最终只是叹口气。
算了,她年龄小不跟她一般见识。贺兰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祝礼在炸毛完就意识到自己错了,气焰立刻弱下来,并很自觉很迅速的道歉。
“小姑,对不起,我不是对你发火。”
贺兰看她一眼,强调:“我不是你小姑。”
祝礼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有什么小情绪,这是事实,贺兰的确不是她小姑。
她们在街角吹了会冷风,最终还是贺兰先开的口:“外面太冷,先上车吧。”
坐进车里,车子开出一小段路,祝礼才小声询问贺兰去哪。
贺兰目视前方,还没开口,就听祝礼指着窗外惊呼说她看到两个女人在接吻。
贺兰不打算接话茬,只说:“你那个继父有警察看着,如果事情调查清楚,估计他一时半会都出不来,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说一下你家地址。”
祝礼回过头看向她,强调:“我没有家了。”
贺兰叹气:“就是你跟你继父现在……”
“什么继父!就是个老色狼!老畜生!”祝礼出声打断,整个人已经气呼呼的。
贺兰沉默下来,只安静开车。
祝礼小心观察她的脸色,数秒后,她道歉,声音又恢复软绵绵的。
“姐姐对不起。”
贺兰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总不能把人带回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见贺兰沉默,祝礼也不说话了,车子又开了一段路,她开口:“那麻烦你把我放在这就好。”
贺兰看了眼窗外,是高架桥上,不由蹙眉:“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呀,”祝礼笑起来,调皮又可爱,“小姑放心,我只是下车看烟花,而且你不是要赶我下车吗?”
“我什么时候赶你下车了?”贺兰简直给这丫头无语到了。
“那你是要带我回家?”祝礼的眼睛立刻亮了。
贺兰再次无语。
“带你回家?”贺兰语带嘲讽,“你是我什么人?跟我什么关系?我从警局带你出来已经是大发善心了,你别得寸进尺。”
祝礼垂下眼眸,陷入沉默。
片刻后,她才抬起头重新看向贺兰,小声开口:“对不起。”
贺兰的神情看不出有什么不悦,只是那双明亮的眸子里看不到半点儿人情味,轻轻哼一声,不打算搭理。
但祝礼却不觉得这种冷漠的眼神让她不适,因为在贺兰肯到警局的那一刻,她就无比知道这个年长她一点的女人是多么的有人情味。
贺兰把祝礼安排在了一个酒店里,临走前她又塞给祝礼两百块钱。
出了酒店的大门,坐进车里,贺兰都在纳闷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才见了两面的陌生人这么关心。
她很有自知之明,她不是那种爱发善心的大善人。
或许是在听到对方的爸爸妈妈都死了这句话;或许是她在到达警局看到一双饱含期待又惊惶不安的眼睛;再或许是十七岁的少女在她面前故作坚强轻松无所谓的样子,还或许实则做笔录签名的时候手指抖动犹如惊弓之鸟的可怜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