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生离开后,倚翠心气难平地抱怨道:“姑娘等了这么久,大公子可好,说出门就出门,害您白等了一场。”
徐蓉缓缓松开手心,心中的期盼早已碎了一地。
看着满桌的菜肴,她唇角一牵,露出一抹苦笑。
他都说了不喜欢她,她怎么还傻乎乎地怀着期待。
“把菜都收了吧。”
“姑娘……”见她蓦然起身,倚翠呼吸一紧,眸中满是忧虑,“您还没用膳呢……”
“我吃不下。”徐蓉眼睫低垂,极力掩饰心中的失落。
夜色渐渐深沉,沐浴过后,她坐在铜镜前,沉闷地涂着香膏。
昨夜她追问陈愿为何要娶她,他却冷漠地让她去问父亲。
可父亲早在两年前姚瑾被春杏的母亲毒杀后,就带着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子去了临安,数日前才匆匆回京。
她实在不明白,这桩婚事和父亲能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陈愿是被他逼迫才会上门求娶?可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在她蹙眉沉思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她沾了香膏的手一顿,疑惑地转过身去,却正巧对上了陈愿那双冷淡的眼睛。
“你……”她心口一滞,拘谨地望着他,“你怎么来了?”
看着她眼底的惊异,陈愿唇角一扬,溢出一抹讥嘲:“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你什么意思?”徐蓉听得一头雾水,下意识地皱起眉来。
“你在我面前装的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可一转身就告到了母亲面前。徐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高明?”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看着他嫌恶的眼神,徐蓉越发觉得心碎屈辱。
“看来我昨晚说的话你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既然你这么急不可耐,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他一把扯住徐蓉的胳膊,粗鲁地将她拉到了床前。
“你要干什么?”被压在榻上时,徐蓉的面上满是惊恐,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推不开他结实的双臂。
望着她惊惶不定的眼神,陈愿冷哼一声,眼底闪动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厌恶的便是爱耍心机的女子。”
说罢,他伸手扯落帷帐,毫不怜惜地拽开了她本就松垮的衣襟。
长夜漫漫,红烛垂泪。
飘摇的拔步床上,徐蓉恐慌地承受着他强势的掠夺,眼底堆满了泪。
望着那一双迷蒙的泪眼,陈愿心口一滞,蓦然生出不忍。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能压下心底的怜惜,冷硬地闭上眼睛。
攻伐渐止,风雨将歇,望着她布满泪痕的脸颊,陈愿心口一震,陡然生出了几分悔恨。
纵然心中有气,他也不该这样对待初承雨露的妻子。
她看起来那样柔弱,连哭都分外压抑。想到她的青涩,他懊恼地捏紧了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