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冷的很,夫人多穿些,别着凉了。”
“雪停了吗?”隔着紧闭的窗户,她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冰霜。
“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院子里已经堆了厚厚一层,我来的时候,韩平正领着人铲雪呢。”
“从明日起不管三爷怎么说,你都要准时叫我起来,否则老夫人那儿我没法交代。”
徐彦虽怜惜她,可她不能恃宠而骄。
“是,奴婢记下了。”枇杷虚心应着,面上越发恭谨。
用过早膳后,枇杷取来事先备好的暖手炉,套上布套后塞进了云笙手中,又寻了把伞,陪着云笙一块儿走向了松鹤院。
一路上积满了雪,园子里的草木都披上了一层银装。若在往日,云笙或许还有几分赏雪的景致,可经历了昨夜的梦境,她感受到的只有彻骨的寒意。
她心事重重地走着,并未留意脚下被雪盖住的枯枝,一时不慎就被绊倒,重心不稳地往前栽去。
就在她即将摔倒的时候,走在后头的枇杷及时拉了她一把。可她的力量太小,云笙还是狼狈地跌在了地上。
“夫人,你没事吧?”枇杷慌张地跑上前来,一脸后怕地将她扶了起来。
她低头拂去狐裘上的雪,正要开口回答时,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靴。
她心头一凛,不安地抬起眼眸,对上的却是徐陵那双幽暗的眼睛。
看着她受惊的眼神,徐陵缓缓勾唇,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婶婶怎么这样不小心?”
他明明在笑,可眼底却是一片冰凉。想起那荒诞的梦,她骇然地后退一步,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
见她下意识地想逃,徐陵冷笑一声,缓缓朝她逼近。
“婶婶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我又不是老虎,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不等云笙回答,枇杷就挺身而出,勇敢地将云笙护在了身后。
“我家夫人还要去松鹤院请安,劳烦世子让开。”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本世子说话?”看着枇杷挺身相护的姿态,徐陵面色一沉,眼底覆满了阴霾。
对上他阴冷的眸光,枇杷心头一颤,明明害怕得发抖,却还是紧紧护着云笙。
怕长久的对峙会引来旁人侧目,云笙按住了枇杷的手,强忍着心中的惧怕,抬眸看向了徐陵。
“你想干什么?”
看着她惊惶的眼,徐陵唇角一动,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如果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婶婶会怎么做?是抢回来,还是干脆毁了?”
狭长的凤眸里闪着阴鸷的光,竟有种毁天灭地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