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看了不生气?
璞玉转头去看自家小姐脸色。嗯?怎么是笑眯眯的?
难道她想错了?
再眨眼,小姐已经开始往外掏银子了。
管事的画都包好了一半,吉祥话也说了一大箩筐。
璞玉稀里糊涂抱着画,临出门,脑子都是晕的。
晕晕乎乎踏门槛,再在门外被人着急忙慌拦下。
“这位仁兄,可否割爱,将这幅画转卖给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愿以十倍的价钱买下。”
初见前夫他好像厌恶我
说话的是位年纪不大的小厮,相貌清秀。他手上提着药包,边说边用袖口去擦额头上因奔跑而沁出的薄汗。
璞玉眼神警觉,来回扫视小厮,后退两步,等自家小姐吩咐。
谢令仪被他话声吸引,朝外望才发现,铺子外门廊边还站了一人。那人穿着一身淡青圆领长衫,唇色极其寡淡,透着些许病气,眼也不眨,盯着屋檐上叽叽喳喳吵闹的麻雀。
他见谢令仪看过来,也只是面无表情从她脸上略过,又继续盯着飞鸟。眼神古井无波,像一潭死水,掀不起任何波澜。
谢令仪乍见意中人雀跃激动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朝他奔去的步子霎时停在原地。
酸辣苦涩咸,千种滋味,百种愁绪,混在一起,在心底骤然迸开。
她鼻尖一酸,差点就要没出息的哭出来。
他凭什么这样看她啊,好歹两人也曾做过十年的夫妻。
他这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不值一提的陌生人。
既然不在意,那为何偏又哄着她,说出那番话。
为何偏又拖着病体,出来放什么风筝?
生怕她不知道吗?
两人皆一动不动,一个静,一个怨,气氛着实奇怪。连内堂的管事,也忍不住,伸长脖颈凑过来看热闹。
眼见四周好奇的目光越来越多,璞玉咳嗽两声,轻声提醒谢令仪几句。她这才回过神来,深呼一口气,调整好脸上表情,硬挤出一个笑脸,直接越过小厮,与他攀谈。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要买这幅画,那是也喜欢黄公?”
“嗯?”
那人闻言,视线立即转向她。猝不及防,被谢令仪一张笑脸恍了神,掩鼻轻咳几句,偏头避开她眼睛,低声道。
“在下姓张,表字修常,阁下可称呼我为张”
“好,修常兄。”
听到谢令仪自来熟一般的称呼,张修常瞳孔一颤,指尖缩到衣袖里,慢慢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