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说的是让他把画笔都洗干净,怎么什么话到他嘴里过一圈,都会缺斤少两,引人遐想了?
她深呼一口气,极力平复心绪,余光便瞥见璞玉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那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嘴角还粘着一片吃了一半的瓜子壳。
一副呆若木鸡的蠢笨样子。
“不许听他瞎说!”谢令仪颇有些气急败坏,说话都有些发颤,“也不许跟旁人说!”
“哎,好嘞。”璞玉回过神来,连忙抹了把嘴角,忙不迭满脸意味深长地点头,“奴婢知道,奴婢明白,奴婢都懂。”
谢令仪:“”
行吧,解释不清楚了。
她懒得再理璞玉,索性闭目靠在车壁上,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两人丝毫没察觉,马车后面还跟了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人小心翼翼,尾随了一路,待见马车拐进尚书府后门,便立刻掉头,往太子府交差去
了。
而另一头的闻应祈见谢令仪进了马车,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他口中哼着山曲小调,脚步轻快得简直能飘起来。甚至愿意屈尊降贵,深入花丛,撸起袖子,拔两颗碍眼的杂草。
秋千架上趴着的涎馋,见主子难得愉悦,也一脸傲娇地凑过来蹭他。
“去去去。”闻应祈一脸嫌弃,抬脚轻轻扒拉开它,“一脸口水,弄脏了我心爱的沉香木手串怎么办?”
他一边说,一边取出手帕,将腕上的沉香珠子一颗颗仔细擦拭。擦到中间那颗刻着‘容’字的珠子时,手上动作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嘴角弧度越来越大。
他低头看了一眼,想了想,最终还是将手串小心摘下,郑重其事收到怀里,又不放心拍了拍。
落寞涎馋见主人不理自己,越战越勇,被推开后,又立刻马不停蹄地蹭了回来,边蹭边发出控诉的猫叫。
在它连续嘶声裂肺,嚎了十几声之后。闻应祈拍拍脑袋,反应过来了。
“哎呀,忘了今日是我生辰了,怪不得叫得这么厉害。”他弯腰捏住涎馋嘴巴,笑眯眯道:“行吧,沾她的光,你今晚可以多吃五个大鱼干,整整五个哦!”
“喵!”
涎馋听完,立即收声,干脆利落离开,与方才的谄媚,判若两猫。
“哼。”闻应祈盯着它毛茸茸的胖屁股,直撇嘴,“你也是个小没良心的。”
——
谢令仪回了府,在闻应祈那见到了谢念合的虎头手串,必定是要捉了她,来问个明白的。小人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傻乎乎地坐在榻上吃糕点。
“念念,糕点好吃吗?”
“好吃!”
“那大姐姐先前给你做的虎头手串呢?怎么不见你戴?”
“啊。”谢念合手中糕点啪的一下坠了地,她眼神顿时飘忽起来,支支吾吾道:“大大姐姐做的手串太过贵重,念念念念怕弄丢了,就把它藏起来了。”
“真的吗?”谢令仪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