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就生气,爱说些重话,实则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是以,他态度便也随意了不少,至少不像刚开始那样,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可这回,谢令仪是真的急了。九副喜神像,她现已完成了半副。工部也在有条不紊地搭着戏台子,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走着,在这节骨眼,有人竟敢撂挑子,简直罪不容恕。
“你给我起来!”谢令仪见他这幅懒散样子,气得牙痒痒。
闻应祈闻言,不说话笑盈盈看她一眼,继续玩头发。
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谢令仪还真拿他没办法。
毕竟她又不是豪绅恶霸,对待不听话的奴才,能直接上绞刑架。闻应祈这个人又是个巧言令色的软骨头,稍有不对,顺势认罪,态度从容,不见后悔。简直是没皮没脸到了极致。
喂他喝浮生散,对方更是巴不得休息几日。
这次竟然还直接大喇喇躺下了,眼睛都闭上了,哪还有半点花魁的样子!
“快点起来!再不起来,信不信我把你头上的花给掐了。”
谢令仪指的是他头上被压得快枯萎的,一小团紫色的花。
人都不在象姑馆了,却还爱俏。整日头上都要簪花,还宝贵的很,不许人碰。
前日簪的是赤红的三角梅,今日
谢令仪头低下去,眼睛瞪大。今日今日好像是夜来香。
“你干什么?”
闻应祈听到她越来越近的呼吸声,陡然睁开眼,眼里厌恶稍纵即逝。
“没干什么。”
谢令仪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待再凑近去瞧时,对方又换了一副面孔。玉面含春,言笑晏晏,身子却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哦?不喜人靠近?
她偏要靠近。
于是,她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看花的模样,一边慢慢将身体倾下去,鼻尖与他的距离不过一寸。
闻应祈神色微僵,唇边的笑有些勉强。
“贵人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也要学馆里的那些无良恩客,对奴用强?”
呵,这会儿知道叫贵人了?谢令仪心里冷笑,却懒得点破。
她煞有其事重重点头,语气中透着认真,“对呀。”
这一下,两人距离更近。
闻应祈脸色越发难看,眼里警惕与不悦一闪而过,手腕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