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出了对方的疑惑,闻应祈反应极快,立马从袖口掏出一瓶药膏出来,郑重其事地放到石桌上,腆着脸道:“娘子以前……都是会帮我上药的!”
谢令仪被他这句突然放大的声量,吓得一激灵,手中书卷差点掉地上。
不是,上药就上药,他突然嗓门拔那么高做什么?
“现在不问问我,是怎么受伤的也就罢了,还不关
心我。”
谢令仪诡异地沉默了下,不是她不关心,实在是,他这‘指甲盖’划过的伤口,确实没有上药、关心的必要。
可瞧闻应祈一副很介意的模样,她叹口气,还是说服自己,拿起了桌上的药膏。
算了,就当哄他开心好了。
闻应祈见她肯帮忙,脸上总算扬起得意的笑。他不动声色瞥一眼假山处,忽而轻声开口,“娘子,我是不是你最爱的人?”?
他今天什么毛病?尽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是不是呀?是不是呀?”
见她不答,闻应祈索性赖在她身边不走,嘴上叨叨不休不说,还把脸凑了过来,非要与她四目相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执着又黏人。
“娘子,是不是呀,是不是呀——”
“是是是。”谢令仪被他缠得没了办法,只得埋头随口敷衍。
“那你会永远都爱我吗?”
“会会会。”
“那叫声夫君来听听?”
谢令仪:“”
闻应祈今日,真的脑筋不正常。
“容君,叫嘛,叫夫君呀,我都叫你娘子了。”
“夫君,夫君”
对方冲她眨巴眼,黑亮的瞳仁里,明晃晃闪着认真和一丝掩不住的……忐忑?
日头正好,有几缕微风,卷着院中的木樨花叶飘荡,恰好有数朵嫩黄小芽,被吹至闻应祈发顶,对方恍然不知,仍眼也不眨地盯着她。
风送秋桂满鼻香,看来,的确是真的忐忑,连头上下了一场桂花雨都没发现。
谢令仪忽然就没了脾气,左右一回生,二回熟,她抬手替他拂去发间碎金,继而轻启朱唇。
“夫君,夫君,夫君?”
“够了么?不够的话,还可以多叫几——”
“够了,够了!”她话音未落,便被闻应祈紧紧抱住。
“哎哎!药膏!”谢令仪被搂得差点喘不过气,脖子探出些许,急忙提醒,“都蹭没了!”
“无妨,早就痊愈了。”
谢令仪:“”
她就说,没有涂药的必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