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也随着他一同站起来,战战兢兢捏紧衣袖。
“行了!”谢郜氏听完,皱着眉头终于开口,“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她不像女儿,你未必就像父亲。”
“我”
谢郜氏点到为止,说完便疲倦挥手,“都坐下,吃饭。”
“是是是,大哥您先消消气,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今儿个可是腊八,别伤了和气。”何夫人也极有眼色地站起来劝他,说罢,她便手肘一捅,身侧只一味吃菜的丈夫。
谢岱反应过来,忙擦掉嘴角的油花,捋捋胡子,“夫人说的对,大哥,咱们都是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顿饭,何苦发这么大火。你看,再不吃,这菜都凉了。”
冯夫人:“”
谢翊兄妹虽未说话,也是一脸担忧。
有了众人打圆场,谢承也不好再执拗下去。看了眼谢令仪,满脸郁火,一甩衣袍,重新落座。
“来来来,大哥喝酒喝酒。”谢岱又游刃有余劝他。
——
“应主子是不喜欢喝酒吗?今儿可是腊八节。按习俗,得喝腊八酒,吃腊八粥。”一花奴指着圆桌上的酒食小声劝他,“几个月了,您一直食欲不振。这些都是芸娘特意做的,也不知合不合您胃口。”
“不是。”闻应祈望着那琳琅满目,香飘四溢的吃食,躺在榻上,眼底掀不起半点波澜,浑身麻木,如行尸走肉,“你们先出去。”
“哎,好。”
“对了。”花奴转身之际,又犹豫道:“应主子,奴婢过几日能请一天假么?腊月十三,上京到时候会有雪狮节,大家都想去看看。”
“雪狮节?”闻应祈耳根一动,“那是什么节日?去的人多吗?”
“就是在翠湖堆雪狮,放雪灯,堆的雪人越多,得到的祝福也就越多。这个节日一年一次,去的人应该多吧。”
“嗯,那那些达官贵族也会去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左右就是去了,身份不同,大家也玩不到一遭去。”
“应主子要去的话,奴婢们可帮您想想办法。”
闻应祈这回倒是没吭声,只是眼神又黯淡了几分。
——
“大姐姐,你说祖母会让我们去堆雪狮吗?”谢念合趴在榻上,愁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过了腊八,学堂放假。她闲来无事,便整日待在戌风院。那只可怜的黄皮鹦鹉,受累被关了好几日柴房。
“不知道呀。”谢令仪正专心给手中的沉香珠刻字,闻言,头也不抬道:“不如,念念再去求求祖母,说不定我们大家都能沾你的光啦。”
“我去了呀。”她见谢令仪不理她,光着脚便从榻上翻下来,拉住她衣袖,“我每日早晚请安,都求了祖母的。可祖母老是敷衍我,没说几句话就叫头疼,让嬷嬷抱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