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怀英点了点头,却在他转身前,忽然开口道:“对了,你的治水方略我看过,已经呈上去了。相信六部那边,很快便会有个章
程。还有信函里她的名字,我也抹去了。你有想保护之人,我亦有私心。”
张歧声闻言,脚下一顿,随即俯身长揖,“臣,多谢殿下。”
元怀英看了良久,也没等到他起身,最后还是他实在看不下去,命人拖他下去,他才离开。
——
马车颠簸,直到回了府,张歧安才从怀中掏出两份,被捂得发烫的治水方略。
两张黄纸,写了一模一样的字句。
审水势,察土宜,筑月堤,塞穴隙,坚杵筑,卷土埽,种杨柳,培草鳞,用石甃,立排桩。3
一份字迹清秀,一份笔墨锋利。
耳边突然想起,方才元怀英打趣的话。
她喜不喜欢自己?
想到那人别别扭扭过来送字条,还不耐烦,叉着腰,劝他少出门惹事的模样。
张歧安心头发烫。
他想,应当是有那么一丁点喜欢的吧。
舞娘诱惑让他脱!就在屋里脱!
“天可算晴了,这些日子真是把人都给憋坏了。”
“行了,别偷懒了。”一年长的花奴,笑着催促条凳上的好友,“趁早上日头刚升起来,咱们把屋子里的花,都搬出来晒晒。”
“好嘞,这就来!”
“应主子手艺真好,这些不应季的花,居然都养得这么好。”
“可不是么,主子养的花,不仅颜色漂亮,味道还香。有些品种,连我这种在地里干了一辈子的人,都没见过呢。有时候,是真想让应主子教我养花啊。”
“大白天,就不要说梦话了。”
叩叩——
两人嬉戏打闹间,院外传来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个八九岁的孩童。他模样稚嫩,唇红齿白。身上穿着粗麻短衣,臂间还挎着一个竹篮,一见花奴便眉眼弯弯,嘴甜问好。
“姐姐们好,要不要来点时兴的芋头饽饽尝尝?都是家里人自己做的。”
花奴们皆面面相觑,犹豫不决。这院子平日里清静得很,少有人来,怎的今日突然冒出个卖糕点的?更奇怪的是,门外守着的人竟也没阻拦。
“姐姐?”
就在花奴们不知所措时,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廊下传来,“让他进来吧。”
她们转头一看,才发现闻应祈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廊柱旁,手背在身后,漫不经心道。
“要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涎馋想吃。”
花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