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样还是不行。
“你跪下来。”
闻应祈闻言,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猛然攥紧,手背青筋隐隐浮现。
然而,他面上却毫无波澜,连一丝情绪都未泄露,甚至还扬起了一个堪称温顺无害的笑。随后一声不吭,慢悠悠地弯下膝盖。
谢令仪挑挑眉,这下对了,也能好好交流了。
“你花了我这么多银子,就是想逼我来见你?”
“贵人这话可不对,这不是逼。”
“那是什么?”
闻应祈朝她眨眨眼,语气暧昧,“就不能是应奴想见贵人了吗?”
谢令仪差点被他这句话呛死,她脸上的怀疑实在太过明显。闻应祈不得不又多解释两句。
“贵人您也知道应奴以前干的是什么营生。”他顿了顿,神色有些委屈。
“您为应奴赎了身,又视应
奴为无物。整日关在这里,不见天日,比外室还不如。贵人您是不是厌恶应奴这张脸?不想看到应奴。”
“可既然厌恶,当初为何又”
谢令仪其实很想辩解,你这张脸,确实是个不能见光的存在。既然不能见光,那就当然也不能随意放出去。
即使他与张歧安毫无瓜葛。
可这话显然不能直接跟他说,所以她换了种说法。
“你想男子了?”
“你!”
闻应祈闻言,一双眸子倏地睁大,脸上委屈顿消,抬头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察觉到对方脸色不对,谢令仪意识到这话太过直白,他可能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她又委婉的换了种问法。
“那你是不是想那些恩客了?担心自己的手艺生疏”
从前她做鬼,闲的没事到处飘的时候,好像是有看见娇娇怯怯的妻子,在家扶着窗棂,含泪盼君归的。
没想到这小倌情意竟也如此之重。
“没有!”
她话说到一半,就被闻应祈高声打断。生怕她一张嘴,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来,他咬牙补充。
“我没有想男人,也没有想恩客,更没有想任何人!”
“那你刚刚不是说了想我?”
“我”
假话被当场戳穿,闻应祈生无可恋,干脆直接闭上眼,任谢令仪怎么叫都不睁开。
“好了,好了。我知道应奴你不是这个意思,你的手艺并没有生疏。”
“你只是有些寂寞,需要”
“住嘴!”
闻应祈脖颈右侧,青筋跳了又挑,终于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