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山一将指腹随意的搭在他的脉搏上,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你的心魔必须尽快化解,否则必死无疑。”
“什么?”
方隐攸还没来得说什么,柳扶斐先发出了惊呼,他骇然失色的望着谷山一,“可是如今我们连他的心魔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化解?”
柳扶斐说完一顿,眼神变得希冀,“你既然能让施亦礼看见自己的心魔,是不是也能让隐攸看见自己的心魔?”
谷山一站直身子,长长的影子落在身后,“人的记忆是一本书,我能做的只是翻阅,而不是撰写,他自己都不记得的过往,我翻到了那一页,也只是空白的一张纸。”
柳扶斐失望的长呼一口气,整个人都无力的往后跌了一步,方隐攸扶住他的后腰,看向谷山一,“你说的尽快是多久?”
“最多三个月。”
四年前
“先离开。”云礼揽住谷山一的腰,朝着两人淡淡道:“这里太肮脏了。”
方隐攸脑子里还在想着心魔和弟弟,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刚想跃下石台,柳扶斐就直接抱着他跳了下来,落地后他望向柳扶斐。
“一点皮外伤而已,我难道自己下不来吗?”
柳扶斐点点头,轻柔的替他将黏在左肩伤口上的一缕头发撩到背后,“当然下得来,你可是堂堂第一刺客方隐攸。”
云礼揽着谷山一轻巧的落在他们两人身边,呵呵一笑,“拿剑指着自己人的第一刺客,有什么好得意的?”
柳扶斐上前一步,冷眼盯着云礼,“我乐意被他指着,你管得着吗?”
“所以你活该受伤。”云礼的视线在他身上的伤口上一一滑过,“别指望山一会为你们医治。”
他话音刚落,谷山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了柳扶斐,“一人吃一颗,皮外伤明日便能愈合。”
“至于你们肩上的伤,迟一日。”
柳扶斐捏着瓷瓶,朝着面无表情的云礼得意的挑了挑眉,“多谢谷山一神医。”
谷山一随意的摆了摆手,然后握住云礼的手腕轻轻捏了一下,“和晚辈计较什么?丢不丢人?”
云礼反手将他的整个手掌拢在手心,“原本我们现在就该回仓崂山,眼下因着他们两个,又需要耽搁几日。”
柳扶斐啧啧一声,拉着方隐攸转身就走。
来时方隐攸和柳扶斐走的是淘沙官挖的地道,离开时是跟着谷山一和云礼一起走的墓道,石砖铺成的通道已经被染成了血色,上面还有许多尸体被拖拽时留下的血痕。
谷山一看向心事重重的方隐攸,“你为什么会看出那长生诀是假的?”
方隐攸脚步一顿,表情变得复杂,“对为什么”
“明明我不通医理,也从未练过哪本秘籍”
“我为什么能一眼就看出那长生诀是假的呢?”
每说一句,方隐攸的脸色便白上一分,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