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秀,你愣着干吗?过来吃饭啊!宁裳,给她盛一碗。”
这位新鲜出炉的宁父嗓门很大,对着宁秀一顿招呼,唾沫星子在空中飞溅。
大哥已经坐到他另一边,一边喝汤一边阴阳怪气地开口,“宁秀现在了不得了,刚才连我都打了呢。”
“什么?你敢打你大哥!”
宁父脸色狰狞了一瞬,鼻翼都扇了扇,似乎就要发作。
这时,宁裳碰了他一下,小声说了几句话,把他劝住了,“哼,罢了,反正就这几天了,我不跟你计较。宁秀,快过来吃饭吧。”
“对呀,宁秀,你快过来坐这儿。”
宁裳热情地招呼宁秀,指指她的座位。
宁秀慢慢靠过来坐下,宁父鼻子里哼了一声,“走个路也慢慢腾腾的,快吃饭吧!”
“吃饭”似乎成了头等要事,需要他一遍遍催促。
宁秀没兴趣跟一群小猪抢食,况且他们吃的这是什么?
这红色的汤很粘稠,几乎可以说是炖菜,但说不清炖了什么。
粘乎乎来历不明的东西,按说应该挺倒人胃口,可这汤却带着诱人的香气,要不是宁秀不想吃猪食,八成已经按捺不住把汤往嘴里送了。
桌子尽头放着口大锅,汤就是从那口大锅里盛出来的。
宁秀因为来的晚,座位也偏,离那口锅不远。
她“哎呦”一声假装失手,把勺子弄到地上,弯腰去捡,顺势一探头,看到锅里的汤剩得不多了,炖汤的原料露了出来。
那是一只手!
一只皮肤粗糙,黑黢黢的手,虽然泡在汤里,却没被泡烂,也没肿胀,似乎汤是汤,手是手,两者之间毫无关联。
宁秀:……
真是垂死病中惊坐起,一串卧槽上青天啊!
光一声“呕”绝对无法表达她的心情,她只知道,这东西她是宁死都不会吃的。
“毛手毛脚的,你这样的以后到了别人家,还不得一直弄坏东西!到时人家不拿刀把你劈成两半才怪!”
大哥这会儿倒改变角色,充起了好人,“行了,爸,也别光说她了,没看她一口早饭都没吃呢!宁秀,快吃啊,这是爸一早起来特意炖的,可香了,你尝尝。”
宁父也说,“快吃快吃,你看,我宁可自己吃不饱,都得让给你们吃,你还愣着干啥?再不吃就瘦了!”
宁秀脸上笑眯眯,心里只想送他们出殡。
这要是吃了,虽然能让这自称“爹”的男人饿肚皮,却得给自己肚子灌进去脏玩意,真是杀敌一千,自损两万五啊!
“我不饿,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