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冉呼了口气:“我没事。”
两个人并未直接回听雪宫,而是先去了绯烟宫。
本来要一起看望贤妃,白院正却说贤妃尚在昏睡,不便惊扰。
景华琰又叮嘱几句,两人最终回到了听雪宫。
此时已经过了子时,姜云冉困得不行,她同景华琰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洗漱之后就睡下了。
这一夜,姜云冉睡得不算安稳。
梦里有方盒、有人偶、有血腥、还有阮含珍狰狞的眉眼。
她迷迷茫茫,在一片云雾里穿行,时梦时醒,出了一身汗。
待早晨醒来的时候,姜云冉都有些头晕脑胀。
她躺在床榻上,懒洋洋不想动,直到冰凉的手背贴着她的额头,才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目之所及,是景华琰担忧的面容。
“陛下,”姜云冉张开嘴,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我发热了?”
景华琰颔首,帮她盖好被子,手背在她脸颊上又碰了一下。
“只是有些梦魇,一会儿叫太医来给你看诊,”景华琰说,“今日你好好修养,其余事情,朕让梁三泰、穆尚宫和慕容昭仪操持。”
姜云冉也不逞强。
只要没有发热生病,她躺一个上午就能好转。
她眨了一下眼睛,伸出手握住了景华琰的手。
“陛下若是觉得累,也记得休息。”
景华琰浅浅笑了一下。
他坐在床榻边,已经换好了礼服,马上就要出门上早朝。
“朕无碍,”景华琰说,“边关战事暂时平息,兵将和粮草也已经清点完,随时可以应战。”
这几日的忙碌,是为了以后做准备。
听到这里,姜云冉终于也长舒口气:“这就好。”
景华琰垂眸看着她缩在被褥中的小脸,俯下身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云冉,一切都会好的。”
姜云冉颔首:“是的,一切都会好的。”
“无论是梅贤妃的事情,还是阮宝林的事情,你全权处置,”景华琰道,“人证物证俱在,便不用顾及其他,有朕在呢。”
姜云冉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好。”
这是给了她最肯定的承诺,无论她如何处置,都有他来兜底。
最后落到圣旨上,都是皇帝诏曰。
景华琰上早朝去了,姜云冉躺了一会儿,赵庭芳就匆匆赶到。
两人说了几句昨日的事情,赵庭芳就专心给她请脉,等了大约一刻,赵庭芳才松了口气。
“还好,你身体强健,昨日折腾那么久都没有大碍。”
姜云冉靠坐在床边,依旧有些头晕。
赵庭芳说:“一会儿我给你行过金针,你踏踏实实睡到中午,就能好了。”
“等一会儿吧。”
姜云冉说:“昨日的事情,我们还是要再商议一番。”
阮含珍想要用巫蛊之术谋害她,姜云冉一早就知晓。
不过此事她一直背着素雪行事,素雪所知不多,只能如实禀告姜云冉。
姜云冉便让青黛和红袖几人牢牢盯住听雪宫的宫人们,才发现一名叫小橙的宫女偷偷与阮含珍碰面。
顺着她,青黛轻而易举寻到了那个木盒。
姜云冉此人睚眦必报。
阮含珍用巫蛊之术害她,就没有给她留活路,一个不好,她会一尸两命。
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手下留情。
当即,她还是让青黛那棵月季种了回去,而那个木盒则交还给了素雪,素雪立即明白要如何行事。
只是没想到,阮含珍用的这些手段,居然与梅贤妃有关。
这巫蛊之术,与梅贤妃小产联系到一起,更是一举两得,不仅除掉了梅贤妃腹中的皇嗣,还让姜云冉完全无法翻身。
行巫蛊之术谋害宫妃、戕害皇嗣,即便她得景华琰爱重,又育有皇嗣,也再无生还可能。
其心之恶,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为了证据完整,当时姜云冉没有让人打开木盒,而阮含珍显然也不知木盒中的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