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动,裴知悯就想离开了,祁砚寒径自推开音乐室的门,走到钢琴前坐下,转头问她:“想听什么?”
“不是不让……”裴知悯显然被他的“知法犯法”惊到了。
祁砚寒挑眉:“怕什么。”
裴知悯:“……”
“想一想吧,”他勾唇一笑,“机会难得。”
裴知悯抿紧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一头空白。
“我不知道。”
祁砚寒思索片刻,指尖触上黑白琴键,轻轻按下,舒缓的琴声一点点流淌出来,慢慢变得轻扬欢愉,轻短的音符,沉甸甸的都是希望。
他弹的是钢琴的经典曲目《卡农》,曾经有人说过,幸福时听《卡农》能听出忧伤,难过时听能听出希望。
从前裴知悯不懂,此刻听见,内心好像真的喷薄而出了一股力量,将她这些日子的忧郁和沉重一扫而空。
夕阳越过窗户,在地上留下一小片光晕,他坐在钢琴前方,她站在门口,被光剪裁的两个影子在光中依靠。
很多年后,裴知悯回想起这个场景,仍旧会觉得心动。
一曲弹完,祁砚寒合上琴盖,走出教室,看她似乎还沉浸在音乐里,问道:“听过这首?”
裴知悯浅笑:“嗯。”
“那也算遇见知音了,”祁砚寒顺手带上门,忽而问道,“心情好点了吗?”
裴知悯眼睫微颤,这么明显吗?
静默片刻,她点头应声:“嗯。”
风拂过树梢,有鸟儿在叫,青石砖上的落日余晖婆娑。
祁砚寒目光落远,轻声喊:“裴知悯。”
她心旌微摇:“嗯?”
他没有开口说话。
裴知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大片大片金色的夕阳铺在不远处的路上,粼粼的,闪闪的,有风
吹过,金光微荡。
“前方的路途一片光明。”
一语双关的话,裴知悯鼻尖忽地泛起酸来。
保安大叔从监控里看见有人擅自动了学校设备,从门卫室过来逮人,瞧见他俩就高声喊:“那两个同学——”
两个人回头一看,身着制服的安保人员满脸严肃,直直往他们这里来,祁砚寒拉着裴知悯的手就朝着洒满阳光的前方跑。
“快跑。”
或许我们本就没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