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闻意不想与慕容秋多说,他先要要紧的是找到沈淮夜,火鸟看着状态非常不好,季闻意心中虽然急,但却不敢表现出来。。
有了。
季闻意突然不挣扎了,看着慕容秋,露出嘲讽的神情:“你真觉得,你和卫珩能达成结盟?”
慕容秋冷笑一声:“你想离间我们?做梦!他达成修炼的目的,我则可以留下师尊,两全其美。”
季闻意笑了一声:“我以为殿下想争皇位是有真本事,没想到愚蠢得可笑。”
慕容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以为骂我两句,我就会中了你的激将法?”
季闻意收了笑容,冷冷道:“我既没有离间你们,也没有用激将法,是你把卫珩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他只是想用那帮老骨头的血提升自己的修为?你以为只有你能打造一座黄金笼,卫珩就不能?”
慕容秋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黄金笼?”
季闻意眼神轻蔑:“摘星楼那晚,我突然出现,你以为是巧合?”
慕容秋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我既然能知道你会在摘星楼下情人蛊,知道你在宫殿里藏着一座黄金笼会是什么难事吗?”
季闻意手心冒汗,他虽然有些把握,但也不能确定慕容秋会不会信。看着慕容秋错愕惊讶的神情,他知道鱼儿上钩了。
他继续道:“同样的,我知道慕迟的心思,知道你的手段,我也知道卫珩想要做什么。”
慕容秋下意识上前一步:“他要做什么?”
季闻意目露厌恶:“和你一样的想法,卫珩是魔道无方城的人,他自然要把师尊带回无方城。”
“不可能!”慕容秋低吼一声,目光惊疑不定。
“有什么不可能的。”季闻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他能在皇宫开启阵法,这等修为,你对上他能有几成胜算,你步步为营,只怕是给别人做嫁衣,搞不好还会丢了性命。毕竟在卫珩眼中,你也算个情敌了。”
慕容秋面色一凛,一股寒气从后背升起:“我不信……”
季闻意努力压制发颤的呼吸:“你再不相信,师尊就没了,你那座黄金笼也只能留给自己了。”
慕容秋暴怒:“不可能,收回你的花言巧语,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季闻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那么颤抖:“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你自己的情人蛊吧?子母蛊本来可以互相感应,但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沈淮夜的气息了。”
慕容秋踉跄了一下,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颤:“不会的。”
季闻意想要强行冲破禁制,忽然间,禁制松动了,慕容秋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抹了把脸:“你去吧,如果你能救他。”
他苍凉地笑一声:“我从来没想过师尊会死。”
季闻意深深地看了慕容秋一眼,他对慕容秋没有丝毫同情。他不敢再耽搁,转身往降星台的方向跑去。
一片红色的风暴出现在视野中,季闻意心头一沉,等到跑到近前,他看见原本降星台的位置出现一个陌生的阵台,玄黑色,上面刻着诡异扭曲的纹路,每一道纹路里都透出血红色的光芒。
季闻意看见老皇帝,满朝文武,数不清的宫中侍从堆叠在阵中,哀嚎声传来,他们面色扭曲,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他还看见曲同阳和四位长老盘坐阵法中,脸色苍白,身上斑斑血迹。
他内心一紧,终于在阵法中央看见沈淮夜。他躺在阵法中心,一身白衣染上斑斑血迹。而半空中,一个容貌妖冶的男人腾在半空,那些血雾不断地钻进他的体内,他脸上露出邪佞的笑意。
火鸟不知道什么时候扑棱起来:“不好了,我感觉到沈淮夜的气息在消散。”
季闻意喉头一哽,爬上阵台,踩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冲到法阵中央沈淮夜旁边,把他扶起来:“师尊,师尊……沈淮夜!”
沈淮夜脸上又出现了一道一道的暗纹。
季闻意心头一颤。
他知道,暗纹一旦出现,说明沈淮夜灵府一定受到重创。他看着昏迷的沈淮夜,毫不犹豫划开手腕,将血喂给他。
这次沈淮夜却紧紧咬住牙关,不肯张口。
季闻意心头一急,自己猛地吮了一口鲜血,强行撬开沈淮夜的牙关渡给他。过了一会儿,沈淮夜脸上的暗纹终于被压了下去。
他颤抖着伸出头试探沈淮夜的鼻息,若有似无,季闻意眼眶控制不住地湿润:“你醒醒。”
怀里的人似乎感情到他的存在,费力地撑开一道眼皮,看见季闻意那张湿润的脸,慢慢抬起手,擦掉他脸上的泪珠:“别哭。”
季闻意摇了摇头:“我要带你走。”
季闻意扶起沈淮夜,一道黑影堵在他面前:“想走?”
季闻意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卫珩,这个魔道私生子长着一张十分具有迷惑性的脸,浓眉深目,容颜妖冶,如果不是他身上浓重的黑气和血雾,可能季闻意也只觉得他是某个误入歧途的修行者,但他知道,卫珩才是最难对付的那个。
卫珩慢悠悠地踱步到季闻意面前:“正巧,你来了,省得我还要费心费力去找你。可怜师尊想把你这个徒弟送出去,谁想到,你却跑着来送死,正合我意。”
季闻意和他正面对峙:“你想干什么?”
卫珩眼中兴起浓重的意味,他看向沈淮夜,目光中充满眷恋和残忍。季闻意看得心惊,一个人脸上竟然能出现这样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
卫珩缓缓道:“师尊,我将您逼到这份上,您宁愿以一己之身吸收业障都不肯现真身,如果你最疼爱的徒弟死在你面前呢?”
沈淮夜面容一厉:“你要干什么?”
卫珩朝沈淮夜拍了一掌,将季闻意薅了过去。季闻意被扣住脖子,瞬间感觉呼吸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