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了近两个月的盛夏,9月终于到来,A市的天气凉爽下来。虽然偶尔还是会有些热,但至少不会再逼得珀尔跟狗一样吐舌头了。
天气凉快了,日子就好过很多。珀尔恢复了每天在院里随地睡觉、四处看热闹、时不时跟狗子玩儿的悠闲生活。
这天中午训练结束,午饭之前是狗子们的自由活动时间。珀尔从睡觉的树上蹦下来,准备去找安德烈玩儿。
他刚睡醒犯懒,多赖了一会儿,狗子们已经从训练场上离开了。不过没关系,这段时间所有狗子都会在犬舍附近那处空地上待着,一边玩耍一边等饭,他只要去那里就能找到安德烈和其他玩伴了。
然而当珀尔走到空地,却发现那里空空荡荡,安德烈和平时玩得好的几条狗子都不在,只有零星几条不熟悉的狗子和幼犬在玩耍。
珀尔有些纳闷儿,坐在空地上等了一会儿,却迟迟不见狗子们来,反而听见犬舍的方向传来一阵异样的吵闹声。
在犬舍做什么?难道是被训导员关起来了?
想到这里,珀尔走向犬舍,却发现一排笼门都开着,里面也并没有狗,所有狗子们都聚集在犬舍那头一道笼门前。
这是在干嘛?分东西吃吗?珀尔心里更疑惑了。他加快步伐,穿过长长的走廊,跑到狗子们聚集的那道犬舍门前,发现那原来是潘妮的笼舍,此时门紧闭着,潘妮正趴在里面吃东西,而笼门外一群狗子走来走去,目光都紧紧地盯在潘妮身上,状态莫名兴奋。
珀尔彻底搞不懂了,他耸动鼻子闻了闻,潘妮吃的也就是正常基地给狗子们准备的午餐而已,虽然她开饭是比别的狗子早了点儿吧,但也不至于馋成这样啊。
潘妮被这么多闲杂狗子盯着吃饭,也难免有些烦躁,吃几口就抬头朝门口骂几句,然而门口的狗子们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依然吐着舌头乐呵呵地看着她。
珀尔彻底搞不懂了。他也懒得再想了,毕竟是狗嘛,总有一些猫猫所不能理解的奇怪行为。
但他又找了一圈,发现这些狗子中却唯独没有安德烈,安德烈到哪儿去了呢?
珀尔正琢磨着,忽听走廊另一头传来几声训斥:“散了散了,都一边玩儿去!一天天就知道守在这儿,烦不烦?!”
珀尔回头看去,发现来人居然是训导员老江,身后还跟着安德烈。
安德烈一看见他,立刻撒欢跑过来,用大鼻子蹭蹭他,老江则走到潘妮的笼子前,驱散了聚在这里的狗子们。
“去去去,都出外面玩去,不准在这守了,谁再守给谁关起来啊!”
随着训导员的呵斥,大多数狗子都四下跑开,唯有几只倔强的依然留恋在潘妮的笼门外,就比如马犬两兄弟。
老江逮住他们俩,一左一右拽到面前,好气又好笑地拍他们脸:“你俩呀,烦不烦?脸皮厚不厚?一大早就在这儿守着,训练也不专心。哦,人家潘妮吃个饭还搁旁边看,看把潘妮烦的!你俩也不看看,就你们这模样,跟潘妮配套吗?人家能看上你们吗?”
另一边训导员小朱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听着两个训导员的谈话,珀尔终于彻底搞清了状况。
原来这几天是潘妮的发情期。母狗在这个阶段会散发出特殊的气味,基地里年轻的小公狗闻到味,都会受到本能的驱使靠近潘妮,守在她笼门口,赶也赶不走。
搞懂了这点,珀尔恍然大悟,难怪今天空地上都没什么狗子在玩儿,剩下的那几只也都是母狗和幼犬,敢情是都在这儿饱暖思淫|欲呢!
他随即又觉得好笑。这群傻狗在想什么呀?他们跟潘妮都不是一个品种的,训导员可能让他们交|配吗?
这笼门都是锁着的,他们再守能守出个啥来?
果然,狗就是狗,没有脑子。
由此看来,安德烈在公狗中居然还算是比较理智的,并没有在这儿守潘妮。
想到这点,珀尔有些欣慰,也不再管那些还在犬舍附近游荡的狗子们,直接叫上安德烈回犬舍附近的空地上玩儿去了。
安德烈见他主动喊自己玩儿,也十分高兴,颠颠地就跟了出来。
因为基地里公狗较多,而那些家伙现在都在犬舍里游荡,空地上一下子空旷了许多,正好适合玩球。
珀尔一爪拍开球,跟安德烈玩了起来。
然而很快,他发现大狗子今天居然莫名地心不在焉,好几次他觉得狗子本来能捉到球,然而那家伙却莫名地犹豫了一下,甚至还会停下来东张西望。
在安德烈第三次停下来,回头朝犬舍看的时候,珀尔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把球拍向安德烈,然后甩着尾巴扭头走开了。
真烦。表面上跟他玩儿着,脑袋里不知道想的什么东西。
不想玩就别玩儿了呗,搞得像谁特想玩儿似的。
回屋睡觉去了。
珀尔往前走了几步,就听身后脚步声靠近,他不情不愿回头,就见安德烈衔着球跑过来,用大脑袋蹭他的猫脸。
珀尔立刻朝旁边躲。谁想跟你蹭,我才不蹭呢,给我脸都蹭臭了!
但因为躲得不及时,还是被安德烈蹭了一下。
珀尔气恼地推开,不客气地喵了一声,表示蹭也没用,自己已经不想玩儿了,现在就要回去睡觉。